"我樂意當您的地下情人。"琴多說,"當別人稱贊您、崇敬您,而我卻擁有您,這讓我感到不由自主的竊喜。這原本已經足夠了,但或許我真的是一個相當貪婪的人。
"我愛慕您、信仰您,而當您真的給予我回應的時候,我又想要得寸進尺。您能原諒我這一點嗎"
他略微有些差愧地、輕輕地貼了貼西列斯的唇角。但是他還是坦誠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說∶"我希望您能成為我的丈夫。"
西列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將報紙隨手放到了一邊。他說∶"琴多,據我所知,費希爾世界的國家似乎沒有同性婚姻法。"
琴多眨了眨眼睛,有點意外地望著西列斯。他不太明白西列斯為什么會突然提及婚姻法。
"所以"西列斯也難得有些許的緊張,他盡可能仔細地斟酌著自己的措辭,"在這里,當法律無法定義我們的關系的時候,就只能由我們自己來定義。婚姻是一種法律關系,也是一種情感狀態。"
琴多還沒反應過來,仍舊怔怔地望著他。
"你就是我的伴侶,琴多。"西列斯說,"如果你希望這個詞換成丈夫,那也完全沒有問題,我們可以自己來定義這件事情。
"如果你想要將我們現在的關系稱之為''婚姻'',那么這就是婚姻,沒人能否認這一點,我也同意這樣的形容。我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了,如同常人所提及的婚姻。
"只不過,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和一對戒指,是嗎"
琴多終于理解了西列斯的意思,他幾乎下意識說∶"是的。"他停頓了片刻,然后語氣逐漸理直氣壯了起來,"是的,一場婚禮,還有一對戒指。"
他想了一會兒,又說∶"這算是求婚嗎等等,這算是"
"那么,你愿意和我結婚嗎,琴多"西列斯說。
琴多一下子沒了聲音,他凝視著西列斯,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仿佛目睹美夢成真的表情。隔了片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回答什么。
他像是生怕西列斯反悔一樣,慌亂地說∶"愿意、當然愿意我非常愿意。我、我簡直迫不及待。"
西列斯不禁笑了一下,他擁抱著琴多,親吻他的唇瓣與臉頰,讓他冷靜一點。琴多看起來就快被這復雜的信息量整個嚇呆了,說什么都是憑借本能。
琴多稍微緩了緩情緒,他用力地擁抱著西列斯,目光中仍舊帶有一種茫然而驚喜的情緒。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只是昨天晚上一個恍神聯想到的問題,卻在今天上午開出了一朵璀璨而迷人的愛情之花。
他驚嘆于他心愛的神明的敏銳與溫柔當他感到些許困擾的時刻,西列斯就已經給了他一個足夠肯定的答案。
隔了片刻,琴多繼續說∶"我知道您的意思,世俗的觀念無法干涉我們的關系。我們已經成為伴侶,過去這么長時間以及未來漫長的一生。沒人能否認這一點。
"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否認這一點。"
他的語氣帶著點執拗的意味。這位在無燼之地待了許多年的探險者,恐怕本性中也仍舊殘留著那點張揚傲慢的余燼。
他在西列斯面前當然相當溫順聽話,但是如果真要有人來否認他們的關系,那么琴多可能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了。如今西列斯許下了一個婚禮的承諾,琴多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這未來的婚禮。
"是這樣沒錯,琴多。"西列斯安撫地摸了摸琴多的頭發,低聲說,"而且,我說的是費希爾世界,我的意思是"
他遲疑了一下。
琴多有點困惑地望著他。
"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西列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希望讓我的父母見過你之后,再向你求婚的。盡管費希爾世界沒有同性婚姻法,但是在我的家鄉地球,我們可以結婚。"
琴多驚訝地聽聞這個消息,他幾乎脫口而出∶"您原本就已經想好了。"
在西列斯的觀念中,婚姻當然與家庭密不可分。而他的家人遠在地球。他當然希望,琴多在見過他的賀嘉音的家人之后,再真正意義上成為他的婚姻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