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年幼的鄧巴正和父母一起在村落中央的廣場,觀看一場行刑。斷頭臺上,身材壯碩的男人提著一把大砍刀,猛地舉起又猛地揮下。一個頭顱咕嚕嚕地滾下來,滾到年幼鄧巴的腳邊。
鄧巴蹲下來,輕輕伸手碰了碰沾到自己鞋子上的血。他的母親連忙拉了他一把,卻讓鄧巴一下子摔進了血泊之中。整個夢境隨之被血色浸染。
隨后夢境便開始重復。
幽靈先生微微皺了皺眉。
他說∶"在我的記憶中,拉米法城已經沒有斬首示眾的刑罰了。
現如今,作為拉米法東城中央的阿瑟頓廣場,并不存在被血染透的斷頭臺。
琴多也點了點頭∶"這是個相當血腥和殘忍的做法,現在很少有國家會這么做了。"
"但鄧巴的夢境中卻出現了這種畫面,好像他年幼的時候真的目睹了一場斬首。"幽靈先生低聲說,這不是他的記憶"
"或許只是他夢到過類似的場景,然后印象深刻。或許是琴多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重新便回靈魂的鄧巴手中拿著的那把大砍刀上,"他受到了過去那位行刑官的污染。"
幽靈先生同樣望向了鄧巴。過了片刻,他瞇了瞇眼睛,說∶"鄧巴同樣是被斬首的。"
琴多證了一下。
"看他的脖子。"幽靈先生的語氣仍舊冷靜,"不那么貼合。
好像他的頭與他的身體短暫地分開了一會兒,然后才又貼在一起。但將其貼在一起的人的手法很差勁,于是這兩個部件就挪開了那么兩三毫米的距離。
琴多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由得皺了皺眉。
"能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事的嗎"幽靈先生若有所思地問。
"希望能有所收獲。"幽靈先生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們又發現了一個死在異鄉的靈魂。這件事情總是讓人覺得不好受。
很快,他們離開了夢境。依舊是凌晨四點的拉米法城。他們又短暫地睡了一會兒,然后才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起床。
又是一周的開始。而這一周的第一天,天氣看起來頗為不妙。天空中烏云密布,人們吸一口氣都好像能被濕潤的空氣嗆到一樣。
吃過早餐,西列斯便想到三樓小房間里,一號人偶辛辛苦苦搬運過來的東西。他打算在上午的時候整理并且翻閱一下。
他打開小房間,首先將那張得自加勒特吉爾古德的海圖初版交給琴多,讓他去研究一下。隨后,他謹慎地喝了魔藥,佩戴上阿卡瑪拉的眼鏡架和沉靜的心的胸針。
最后,他才終于小心翼翼地翻開了用以包裝的報紙,閱讀起這份得自赫德德萊森的古老資料。
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兩行潦草的字跡。
"格奇島。
"我們,去了格奇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