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無人敢于正面對抗夏先生。事實上,他們站在這里就已經鼓足勇氣了。
約瑟夫∶莫頓稍微好一些。他停頓了片刻,才說∶"如果您需要我們的幫助
他說的有些遲疑,因為他甚至不知道夏先生正在做什么,自然也沒法明確什么幫助。事實上,他甚至感到一種無形卻濃重的尷尬。
更加敵對一點的態度他們無法擺出,也不敢擺出但更加友好的態度也是行不通的。
夏先生本來也沒想說什么,不過既然莫頓都這么說了,那么他略微思索片刻,便說∶"我建議你們查查學部。"
"學部"莫頓有些意外。
"當我還在這里的時候,我會注意學部中的啟示者們的行為,因為這里是沙龍。"夏先生說,"但現在我不在了,這種約束力自然也消失了。
他這么說并非毫無依據,在他辦公室的那些文件中,就有記錄相關的例子,比如一些舊神追隨者混入歷史學會,然后通過學部的渠道試圖醞釀一些陰謀。
這些過去的陰謀全都被夏先生發現并解決了。
但是,夏先生已經消失了十四年。這段時間里,歷史學會的學部是否仍舊維持著正常且正規的秩序,就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話題了。
事實上,達雷爾參與的那個藝術家學部,不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嗎
早已經有舊神追隨者混進了歷史學會,而歷史學會對此似乎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也就是,在夏先生離開之后,沙龍,尤其是沙龍舞臺背后的房間,實際上就成為了一個無人監管的區域。
或許歷史學會也的確想要管理這里,但卻無能為力
莫頓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夏先生則溫和地笑了笑,他在心中盤算著把學部的調查拋給歷史學會,這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富勒夫人那邊就得打個招呼,讓她別再翻閱那些資料,免得引起懷疑。
恰好西列斯諾埃爾教授也在場旁聽了夏先生的說法。
當然,他也得當心歷史學會出工不出力。總的來說,對于學部的調查只是以防萬一,能調查出什么當然是一個巨大的驚喜但如果沒調查出什么,那也不算遺憾。
"我明白了。"莫頓低聲說,"感謝您的提醒。''
"如果調查有什么進展的話,可以寫封信放到我的辦公室。"夏先生說。
有長老的表情又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莫頓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那么,我就去辦公室里拿文件了。"夏先生溫和地說,"再見。
說完再見,他也沒有立刻離開,他看了看那群長老,準確來說,是站在人群中,始終一言不發的卡羅爾豪斯曼。
不過夏先生也并沒有說什么,又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西列斯。他說∶"西列斯諾埃爾教授我聽聞了您創造的那個儀式,那相當有趣。"。
西列斯怔了一下,然后謹慎地說∶"謝謝您。"
夏先生微微笑了一下,朝他揮了揮手,然后就前往了舞臺區域,掀起帷幕走了進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沙龍中的氣氛明顯緩和一點,但也可以說,變得更加僵硬了。西列斯與零星幾個在場的其他啟示者看了一場戲,此刻彼此望望,就不約而同地退出了沙龍。
而長老們則壓根無暇顧及他們了。
一退出沙龍,幾名啟示者就興奮而激動地聊了起來。他們從兩點鐘夏先生出現的時刻開始說起。有人知曉夏先生的身份,因此此刻正情緒激昂地科普著。
他們對于夏先生提及的"學部"的事情并沒有什么想法,他們覺得那事兒和自己無關但是,夏先生的出現這本身就是相當有趣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