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也感到這的確是個問題。他捏了捏鼻梁,便說“首先來深入調查一下蘭斯洛特劇院吧。”
琴多點了點頭。
“我會聯系一下海蒂女士。不知道他們的排練進展怎么樣了。”西列斯低聲喃喃說。
“上午我去一趟”琴多說,“我知道您要去往日教會。”
西列斯便點了點頭。
天光漸漸明亮,他們在家里隨便吃了點早餐,便兵分兩路。
西列斯去到了往日教會的中央大教堂。
那里仍舊顯得空曠,好似所有人都不在一樣。事實上,距西列斯所知,最近往日教會這邊的調查好似也陷入了尷尬的僵局。
夏先生那邊收到過一封信,信中格羅夫納主教頗為為難地說,最近拉米法城內的舊神追隨者、可疑人員好似都沉默地蟄伏著,他們毫無收獲。
西列斯對此也不算意外。在8月17日的那個周六過后,陰影信徒那邊自然會需要一段時間,重新調整和完善他們的計劃。
相比之下,西列斯對班揚騎士長這邊,對于之前拉米法大學里發瘋的那兩名畫家的調查結果,還更加感興趣一點。
今天班揚騎士長仍舊在教堂中殿駐守,不過在西列斯到來之后,他就叫了另外一位騎士過來,自己則帶著西列斯前往他的辦公室。
“還有另外一位來訪者不過可能要稍微等等。她住得稍微遠些。”班揚略帶歉意地說。
她
西列斯怔了一下,種種可能劃過他的大腦,最終他說“伊麗莎白女士”
他曾經建議迷茫中的騎士長去與伊麗莎白霍西爾聊聊。在如今這個時代,這位來自米德爾頓的、往日教會曾經的女主教,恐怕是最能理解班揚心中迷茫的人。
或許班揚的確聽了他的建議
“是的。”班揚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西列斯,然后又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他說,“這也多虧了您的建議我與伊麗莎白女士聊了聊,的確感到或許我的那些迷茫都顯得過于幼稚了。”
當他們來到班揚的辦公室的時候,班揚才繼續說“我永遠不能要求其他人與我擁有相同的虔誠、以及相同的堅定和執拗。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困境、各自的考量、各自的問題我不可能強求。事實上,如果強求,那反而是一種錯誤。
“吾神從未要求我們信仰祂。祂的寬容也當成為我們的寬容。我們自由地信仰祂。當我們虔誠時,我們要足夠虔誠;當有人不夠虔誠時,我們也當寬容他的不虔誠。”
這顯然是班揚想了許久之后才得出的結論。
他說“我會盡己所能去調查這一切。我愿意這么做。而如果有人無力、無暇,或者不愿去做這件事情,那我并不能將自己的愿意施加到他們的頭上。
“即便,他們聲稱自己是吾神的信徒。”
班揚看起來對此有少許的不滿,不過這是人之常情。即便有所不滿,但班揚也已經明白了自己應當做什么。
西列斯目光深深地望著面前這位騎士長。
老實講,他覺得班揚的確相當符合“騎士長”這個職務。他足夠正直、足夠虔誠、足夠寬和。當然,或許他也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