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列斯與琴多坐上前往拉米法大學的馬車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西列斯感到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令人目不暇接。
只是這么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好似調查出了許多新的信息、解決了許多新的難題。但是,他們又同時不得不謹慎地放慢腳步,因為他們還沒有抵達那個最核心的問題。
西列斯掀起車窗的簾子,瞧了瞧外面閃過的街景,然后又放下。
“您想到什么了嗎”琴多適時地問。
西列斯沉吟片刻之后,突然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普拉亞家族在拉米法城內可以調動的啟示者有多少”
琴多微微一怔,他思考了一下,便回答說“大概一百人左右”他親昵地依偎到西列斯的身邊,說,“您是為了下個月的事情做準備嗎”
“當然。”西列斯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我們需要提前準備好。一百人我不認為這能夠徹底控制住局面,還需要有更多人參與進來。”
琴多點了點頭,他歪頭靠在西列斯的身上秋天到了,他親愛的神明終于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親昵舉動而覺得熱了,所以琴多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反正他們現在是在馬車里,不是嗎
琴多說“往日教會和歷史學會的啟示者加起來,或許也差不多”
“那得找個借口將他們動員起來。”西列斯說,“既不能暴露陰影信徒的存在,又得讓他們走上這樣的戰場此外,偌大的拉米法城,陰影信徒究竟會出現在哪里,也是一個問題。”
琴多遲疑了一下,然后低聲說“我們得”
“我們得找到埃比尼澤康斯特,同時抓捕其他的那些陰影信徒前者得是活的,后者生死不論。”西列斯幾乎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他少有如此冷酷的時候。
琴多定定地注視著他。倒不如說,他那雙翠綠色的眼睛里此刻滿是癡迷。他吻了吻西列斯,然后低聲說“您說得對。”
西列斯笑了一下,隨后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陰影信徒的藏身地點很重要,但其重要之處在于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漏網之魚,所以我們才必須找到他們躲藏的地點。
“此外,我已經厭煩了他們行動、我們調查這樣的模式了。或許主動權該顛倒一下。”
“您打算怎么做”
“周三我會去一趟歷史學會,我得找到福雷斯特。我想,他手中掌握著許多我們需要的信息,而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我們,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如今,這些信息恐怕會恰到好處地派上用場。坎拉河、博物館、陰影總會有什么聯系。”
西列斯低聲喃喃說。
他的確逐漸感到自己大腦中那些一團亂麻的思緒、那些厚重而復雜的信息,就像是拼圖一樣拼出了不少凌亂的碎片。他需要將其組合起來,但是似乎又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節點。
為什么會是翠斯利
為什么,十四年前,埃比尼澤康斯特要求那個年輕人復現出翠斯利的力量
這個問題令人疑惑不解。因為翠斯利從來不是“十分重要”的神明,也從來沒有與“陰影”存在什么復雜而深刻的關聯。
要說生命、死亡、星星、藝術,這些神明與“陰影”有所關聯還算正常。但是,自然
西列斯總覺得自己還漏掉了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