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盡管他做著一些生意,但是他畢竟是為貴族辦事,而那個商人組織是信仰梅納瓦卡的。他不太可能以自己的身份加入其中。在這個年代,商人與貴族終歸是天差地別的。
另外一方面,杰瑞米其實也沒有必要加入其中,畢竟戴維巴比特,或者其他一些與菲爾莫爾家族有關聯的商人,就已經是商人組織的一員了。杰瑞米已經有足夠的信息渠道,沒必要親自出馬。
所以如果他要與戴維見面的話,為什么非要去商會
在他與戴維的聯系之中,杰瑞米顯然是更占據主導權的,所以是杰瑞米決定了他們見面的地點,而不是他去遷就戴維的日程。
杰瑞米來到商會
為了找貴婦幫那個忙
他很有可能從什么地方聽聞貴婦那一天就在商會,于是特地跑了一趟,也順便和戴維見個面。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天晚上,他自己反而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偵探喬恩似乎就是認為,杰瑞米福布斯很有可能將自己從格雷福斯家族資產中提前拿走的部分,帶去了商會。
因為除了這一個行程之外,杰瑞米的其他日程安排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此外,既然杰瑞米在那個周三打算找貴婦幫忙,那么他將相關的物品帶在身上,如果貴婦真的答應就立刻交給對方,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西列斯略微沉吟了一下,他便說“商會有什么可以存放東西的地方”
“有。商人們偶爾會在商會臨時存放貨物,所以那邊會這樣帶鎖的貨柜,大型和小型貨柜都有。”喬恩說,“但是杰瑞米前往商會的行程是公開的,菲爾莫爾家族那邊肯定也知道。”
“所以東西應該不在商會,不然菲爾莫爾家族那邊早就找到了。”西列斯了然,明白了喬恩的意思,他便說,“既然他們那一天下午見面了,那么戴維可能對此有所了解。
“你有找過戴維嗎,關于他們那一次會面的內容”
“的確找過,但遺憾的是,戴維并不愿意將整件事情交代清楚。”喬恩搖了搖頭,“即便我們百般威脅,他也一口咬定他與杰瑞米那一天并沒有見面。
“更確切一點來說,他的意思是,他的確曾經和杰瑞米做過一次生意,但是在那次生意之后,他就徹底轉行了,往后再也沒有和杰瑞米接觸過。
“他們的聯系的確小心而隱蔽,在那位秘書女士那里也沒有任何的證據留存。如果不是提前知曉了陰影信徒的存在,那么我可能會相信他們真的毫無關聯。
“說起來,他們恐怕也已經相識快要十年了。真不知道他究竟為杰瑞米做了些什么事情。”
喬恩頗有些語氣微妙地說。他可能有一瞬間十分鄙視這位商人,但是想到戴維可能對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這種鄙視中就又帶上了一絲深沉的嘆息。
而西列斯也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戴維究竟給杰瑞米幫過什么忙
他得說這個問題有很多的可能性。
但是聯想到拉米法商會、聯想到那個商人組織和走私組織、聯想到格雷森事件西列斯的心中便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可能性。
他首先講明了自己對于這兩個組織的想法,然后便說“戴維巴比特恐怕既在商人組織中,又在走私組織中。而博林埃爾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后面那個組織,才得到那幅畫的。”
琴多敏銳地說“您懷疑,是戴維將那幅描繪著廚師的畫像交給了埃爾加”
“我的確這么認為。”西列斯說,“而戴維又曾經往來無燼之地與拉米法城,他也十分了解無燼之地的情況他有這個能力,給埃爾加介紹馬戲團,盡管我不確定他們為什么非得要馬戲團過來。”
西列斯仍舊記得,那位負責聯絡馬戲團的商人,同時也是格雷森食品公司的管理者,比利,他似乎就習慣在衣服上佩戴一枚天平胸針。
按照貴婦的說法,那并不意味著比利就一定是商人組織的一員,但是或許,他就是從某個渠道比如戴維巴比特那兒聽聞了,或者見識過這個胸針,于是特地趨炎附勢,故意佩戴這枚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