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丟失了一些記憶,好像和過去揮手道別了,就永遠不會再見了。但那不是我們的本意。”
加蘭低聲說著。
不知道是否因為舞臺表演特地鍛煉過臺詞的緣故,幽靈先生隱隱感到加蘭的措辭比以往成熟得多。也或許是,她的確成熟了。
隔了一會兒,加蘭又說“而且,薩爾比我更在意過去的事情。我還可以在夢里和您聊聊天,但薩爾卻找不到一個幫手。我能看出來,有時候,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和我說話呢。”
“他是怎么想的”幽靈先生心中一動,便不由得問。
加蘭坐在秋千上,露出那種煩惱的表情,她說“我也不知道薩爾是怎么想的他不喜歡說話。而且,我知道他并沒有完全失去記憶,他比我知道更多。
“但是,他又什么都不愿意說。特別是最近,薩爾越來越奇怪了。”
“奇怪”
“他好像見到了一個人。我也不確定。”加蘭猶豫著說,“之前有一天我排練回去,結果薩爾并不在,我還以為他是和其他人一起去調查什么了,但半夜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該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呢失魂落落什么哎呀,我不太記得那個詞了。那一天之后,他雖然好像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想著什么事情。
“我有點好奇,但是他不愿意仔細說。他說,只是一個以前的人聯系了他對了,他還說,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往日教會,我會怎么想。
“我,我也不知道。薩爾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從地下離開,一起在往日教會學習。他會陪我排練,我會陪他調查我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提及離開的事情。
“當然啦,我還是很友好地說,這得看他離開往日教會之后去哪兒生活。我有點懷疑,就是因為他見到的那個人,跟他說要帶他離開。
“不過,在那之后,他再也沒有提到這件事情。我差點就把這事兒忘記了。”
加蘭有點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小聲說“幽靈先生,這會很重要嗎我一直忙著排練,所以完全忘記了這事兒。”
“這沒什么,加蘭。”幽靈先生首先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又問,“這件事情發生在什么時候”
“就是差不多九月底。具體哪一天我不記得了。”加蘭說。
九月底。幽靈先生暗自想。
納尼薩爾與一位與他過去有關的神秘人士見了一面,后者提出將納尼薩爾從往日教會帶走
這個提議似乎是被納尼薩爾拒絕了,不然納尼薩爾可能早就已經離開了。而且,從加蘭的表述中,除卻那一天納尼薩爾的表現十分失常之外,后來的納尼薩爾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不過如今的納尼薩爾的確是一個內向寡言的孩子,人們也很難從他向來少言寡語的面孔上看出他的想法。更多人可能以為他只是還處于叛逆期。
但是,與納尼薩爾見面的神秘人士,卻讓這種不對勁往另外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關于九月底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似乎就是在那之后,埃米爾哈里森開始了那幅畫作的繪制,并且于不久前完成了。
納尼薩爾是與陰影信徒見面了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造成許多不同的結果。
或許只是布萊恩特家族的殘余力量,想要將這位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帶回去。
盡管喬納森布萊恩特已經接受了審判,但是幽靈先生相信這個古老的家族還殘留著一些勢力,或者家族的分支。
貴族對于血脈的看重,可能會讓他們想要將納尼薩爾帶回去。而距離年初出事,其實也不過是過去了大半年,這樣的時間足以那些人處理完瑣事,再來找到納尼薩爾。
但是,也或許
是陰影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