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奧爾登語氣沉沉,“他們要求埃米爾去畫一幅畫。”
“創作”
“是的,一開始是創作。”奧爾登說,“他們想要埃米爾繪制一幅拉米法城相關的畫作。”
西列斯微微一怔。
“但是埃米爾做不到。這個孩子從來都不喜歡畫畫。”奧爾登無奈地說,“于是,最后埃米爾就去了他們那邊,臨摹一些畫作。
“具體是什么樣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他們那邊負責的,我只是將埃米爾送過去。我知道埃米爾一定受到了一些污染,但好在有復現自我的儀式,讓他慢慢恢復了過來。”
奧爾登的語氣有種輕描淡寫的感覺,應該說,他相當明顯地弱化了自己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
而按照埃米爾的說法,在奧爾登帶他前往米奈希爾博物館的時候,奧爾登甚至沒想起來讓埃米爾帶上“復現自我”儀式的時軌,是埃米爾的母親提醒了自己的孩子。
這就意味著,奧爾登其實沒那么在意至少在那個時候,沒那么在意埃米爾的安危。或許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鬼迷心竅了。
只不過,因為后來他從往日教會那兒聽來的消息,所以他又改變主意了。
這其實是個挺殘酷的事實,對于埃米爾和他的母親來說。
不過對于此刻的西列斯來說,他只是照舊保持著表情的平淡。
奧爾登又說“他們似乎掌握了某種讓畫成為門的辦法,就像是歷史學會的門后空間,或者沙龍那樣。現實中的某個地方、某個物品,連接了一個虛構的、虛幻的空間。
“那些地方我想,他們可能就躲藏在那些地方。他們總是神出鬼沒。或許不僅僅是畫,其他什么東西也會成為他們的門。”
“那么,所有的畫都會這樣嗎”
“不,他們會從中挑選。”奧爾登說,“而且,據我所知,他們似乎也沒有那個能力大批量制造。只是其中一部分,特定的一部分。”
“埃米爾臨摹的那些畫作就會成為門”西列斯問。
奧爾登猶豫了一會兒,他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就只能說“或許有這種可能,但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究竟打算拿這些畫來做什么。
“我甚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找到埃米爾。”
西列斯打量了一下這位老畫家,他突然問“你認識杰瑞米福布斯嗎”
“當然。”奧爾登愣了一下,“菲爾莫爾家族的。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在他出事的那間臥室中,擺放了一副你的作品。”西列斯言簡意賅地說,“據說是描繪了拉米法城南郊風光的畫作。”
奧爾登流露出了明顯的驚訝的表情,他甚至有點緊張和焦躁起來。他說“不我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那幅畫作我想想,那應該是我早年的作品,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賣出了。”
“賣給了誰”
“一位收藏家”奧爾登有些匆忙地說,“我不是很確定,那是很早之前的作品南郊、南郊。我曾經畫過不少與南郊有關的畫作,但是那都是我五十歲之前的作品。
“在我慢慢蒼老之后,我就不想畫那些自然山川了。”
“為什么”西列斯多少有些好奇地問。
“因為我已經老了。”奧爾登略微苦澀地說,“而自然永遠生機勃勃。此外,當時我從我的父親那里,聽聞了家族的事情。
“阿特金亞、撒迪厄斯您知道的,那給了我沉重的打擊。當我逐漸蒼老的時候,我不得不關注起撒迪厄斯,并不僅僅是因為家族,也是因為我自己。
“于是,我很難再面對那些曾經喜愛的藝術。”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說“所以,你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選擇這幅畫作成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