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個念頭壓了下去祂會與自己的穿越有關嗎
這真是一個不太好現在去思考的問題。
吃過晚飯,兩人回到宿舍,并沒有過多干涉彼此的私人空間,而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在這一點上,西列斯感到他和他的室友似乎還是步調一致的。
這挺好的,起碼他們未來的相處能夠更加順利一些。
西列斯感到十分疲憊,不僅僅與今天一整日的奔波有關。他在房間里緩步走了片刻,熟悉著陌生的環境,然后在臥室聯通的小書房里坐了下來。
他喜歡這個小書房。
他坐到書桌前,拿出了信紙和草稿紙。
他首先寫信給了母親,告知她自己已經搬到了拉米法大學的宿舍,并且附上了自己現在的地址。在草稿紙上組織好語言之后,西列斯將這封信謄抄好,并且打算明天去找找拉米法大學附近的馬車行。
隨后,他又寫起了另外一封信,這一封則是寄送給阿方索卡萊爾這位民俗學者的。
他在信中提及了薩丁帝國,想要詢問當代是否有著沿襲薩丁帝國風俗與傳統的國家。他將這封信寫好,但是猶豫了一下,放進了抽屜里,并不打算第一時間寄出。
他得先確定一下自己的論文選題。
薩丁帝國是學術界中,沉默紀相關課題中的一個熱門選題。這個久負盛名的過往帝國,總是能夠吸引無數學者的目光。
當然,此前絕大多數都是歷史學者的研究。
對于西列斯而言,他需要從文學的角度,尋找一個合適的切入點。說真的,他暫時還沒有想好。
所以,盡管寫了一封信,但是他最后決定將這封信暫時留好,往后再說。
隨后,西列斯將自己的教案拿出來。
明天上午他打算睡個懶覺,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要去歷史學會,這一次會學習新的儀式。后天,他就要面對學生了。
話說回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學徒究竟是誰。學院里還沒做出決定嗎
西列斯困惑了一瞬,但是沒有多想。他溫習了一下自己的教案,在心中復述了一下課堂內容,然后站到窗邊,假裝這是在面對學生們,用適中的聲音講解了一番。
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地變得緊張和干澀起來。
讓一個原本地球上成天家里蹲的小說家,去面對幾十號學生,真是一個殘酷的決定啊。
西列斯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表現得更加高冷、嚴厲一些了。他也不太會和學生們嘻嘻哈哈、混在一塊。
西列斯就這么暗自下定了決心。
隨后,他又練習了幾遍,確認自己已經完全熟悉課堂的內容了,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西列斯去洗漱、洗衣服,將后天需要穿的西裝拿出來吹吹風,之后他就陷入了沉眠之中。
八月的第一天,西列斯是在溫暖的朝陽之中醒來的。熱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他的臉上,讓他一下子想起來,這是七月雨季過后的八月了。
“哦。”西列斯翻了個身,半夢半醒中悶悶地自言自語,“我討厭夏天。”
將近十點的時候,西列斯才終于從這難得一見的放縱中脫離出來這可是周一。他慢吞吞地洗漱完,出門的時候發現室友早已經離開了。
于是他去食堂吃了頓早午餐,心情輕快地去拉米法大學附近的馬車行投遞了寄給母親的信件,隨后到大學門口搭乘公共馬車,在大概一個小時之后抵達了歷史學會。
新生活的第一天居然是從歷史學會的啟示者課堂開始的。
抵達歷史學會的時候,時間不過十二點,他仍舊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去閱讀那面墻上的書籍。他思索了片刻,這一次就直接挑選了一本關于薩丁帝國的通史,翻閱到了文學那一欄,大體翻閱了一下。
這些知識在他的大腦中都存在,但是憑空想有些困難,所以他借助了一本學術專著進行回憶。
整個沉默紀的文學,及其文學理論,在實際意義上就只是探討了一個問題文學的社會功能。
在沉默紀更確切地說,在陰影紀之前,文學在費希爾世界的最大作用就是用以贊美神明,以及記錄與神明、教會、信徒有關的種種事跡。
當時的神還如同星辰般浩渺繁復,不同的神擁有不同的信徒,也擁有不同的記述方式。在這種近似于百花齊放的寫作過程中,不同形式的文學誕生了。
詩歌也好、小說也好、散文也好,絕大多數的文學都是與神相關,并且無法切斷這種本質上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