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斯沉思了很久,最后才試探性地說“因為,文學在誕生的時候,本質上就是人類釋放自己的”他在選用這個詞語的時候卡了很久,最后他說,“意志所以人的文學是注定占據上風的。”
西列斯幾乎下意識想到了跑團的意志屬性而他也的確依靠這個屬性抵抗了失控的時軌。
于是他微笑起來“是的,朱爾斯。這同樣也是你在撰寫論文的時候,需要去注意和思考的一個問題。
“安緹納姆相關文學中為什么會出現那么多人的要素
“這恐怕是讓你想要去研究這個現象的,最根源的困惑,并且你以為,這個問題的根源在安緹納姆以及霧中紀。
“但是人類在文學中蘊藏自己的意志,是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的,并不是從安緹納姆、從霧中紀開始的。
“文學,不管是很久很久以前銘刻在石壁上的符號與圖案,還是現當代那些書店里精致紙張,在本質上,那都是一個一個人類在思考、在書寫、在記錄。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是他們記錄與描繪的對象。”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之前那句“與神何干”更加振聾發聵,但是在這一節課結束之后,多蘿西婭反而對西列斯這句溫和的,“神明也曾經是人類記錄的對象”印象更為深刻。
她帶著一種出神的、思索的情緒,與朱爾斯一同告別西列斯,離開了西列斯的辦公室。
時間將近十二點。
西列斯稍微提早了一些時間下課,讓兩名學徒早一些去吃飯。隨后,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盡管在課堂上侃侃而談,但是那幾乎可以說是某種應激反應。并且他認為自己在課堂上的反應和語氣也的確有些過度了。
他其實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就和自己的學徒進行如此深入的,關于文學的本質、關于人與神的關系的探討。他認為那應該是更加遙遠的事情。
然而,多蘿西婭身上那濃重的藍色光輝,卻讓事情陡然轉向一個令他自己都猝不及防的方向。
多蘿西婭居然是一名啟示者
并且,她身上的藍色光輝看起來比西列斯現在的都要濃郁一些。那起碼是10純凈度的魔藥。
這名看起來驕傲、自信的年輕學徒,實力似乎十分強大啊。
作為剛剛入門的啟示者,諾埃爾教授不由得為自己捏一把汗。好在多蘿西婭沒發現西列斯同樣也是啟示者。
基于多蘿西婭是啟示者,以及她之前那種令人狐疑的,對于人與神關系的執迷與好奇,西列斯產生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但是最終,他選擇在課堂上略微嚴肅地探討了這個話題。
他并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他只是想到舊神,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是的,這就是他的想法,也同樣是他在剛剛一段時間里的種種想法的根源。
舊神之所以被稱為舊神,就是因為,那是已經隕落的神明。祂們的隕落被確鑿無疑地記載在歷史之中,不可辨駁。
即便仍舊有著舊神追隨者正在嘗試復活神明,但是西列斯想,那必然是徒勞無功的。
他帶有這種自信。
好吧,是因為原本那個跑團劇本上的結局就是這樣。
他玩的這個跑團劇本,叛教者的最終目的就是復活邪神。然而無論是他成功舉行了儀式,又或者他未能成功,結局都是一樣的神明從未有復蘇的可能。
盡管跑團的劇本和真實世界相差甚遠,但是西列斯也始終保持著這個理念,未曾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