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比劃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書寫曾經的名字賀嘉音。
他的名字來源和寓意其實非常簡單。他的父母覺得他的出生是個好消息,再加上他這個姓的關系,于是就希望他能活得開心快樂,“每一天都在期待好消息的到來”。
每一天,都要心懷希望。
某種程度上,賀嘉音也的確做到了。除了未能像父母期盼的那樣早日成家,他的生活簡直順風順水、人生贏家。
當然了,三十來歲了,人到“中年”了,只是和朋友玩個游戲,居然就穿越到了這個隱藏著未知風險的世界,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母星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得到呢
他暗自垂眸苦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他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在地球上的經歷,不停地回憶,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仿佛下一秒他就要遺忘。
仿佛他永遠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不。
他始終認為,他的穿越背后,不是巧合、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神,有意為之。
安緹納姆。時空縫隙的看守人。
如果祂的神位真的如同字面意義那樣,那么祂難道不知道賀嘉音的穿越嗎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迎來了一位異界來客嗎
可是,祂卻不動聲色、若無其事。盡管信仰安緹納姆的教會表現出了一種微妙的、過于主動的善意,但是安緹納姆本身卻始終遮遮掩掩。
想著,他又嘆了一口氣。
一切終究只是他的想法而已。或許,安緹納姆根本不想屈尊向他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呢或許,他的穿越就真的只是一次錯誤、一個巧合
而他短暫的生命在安緹納姆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多蘿西婭和朱爾斯來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西列斯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與從容。
無論真相是什么,他始終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總能明白過來。
相比之下,這樣平靜安逸的校園生活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反而令西列斯感到了些許的擔憂。
兩名學徒都已經將西列斯布置的書單推進了不少。西列斯查看著他們的閱讀筆記,內容都很用心、也很長,短時間內估計是看不完了。
西列斯便說“我會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反饋你們的讀書筆記。這也是我的疏忽。以后你們可以在周一晚上將已經寫好的讀書筆記,以及其他任何學業上的困惑或者問題,將其一同送到海沃德街6號。來得及的話,我會在周四見面之前看完。”
“好的,教授。”兩名學徒都答應了。
于是西列斯將這些筆記暫時放到一邊,問他們“這一周的是否有產生什么問題”
朱爾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暫時沒什么問題。
而多蘿西婭在猶豫了一下之后,說“教授,在我回家之后,我和長輩交流了一下你上周和我們說的那些話。”
西列斯微微一怔,沒想到這還能把多蘿西婭的長輩扯進來。他便問“你的長輩是怎么說的”
多蘿西婭思索了一下,最后較為委婉地說“我的長輩主要是我爺爺,他不太同意您的想法。他覺得,盡管文學的性質的確是虛構的,但是最終還是要落腳到現實。
“神明并非僅僅只是被描述,同樣也反過來影響了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