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慢慢點了點頭。
力量的運用仍舊在發展,體系的脈絡仍舊在建立。任何一名啟示者都有可能青史留名,僅僅因為他們的少許靈感爆發。
西列斯的說法讓格倫菲爾突然產生了巨量的靈感,他低聲喃喃著一些西列斯聞所未聞的名詞,估計是一些加碼物材料的名稱。
隔了片刻,格倫菲爾拍案而起,說∶"我得去實驗室一趟西列斯,未來一段時間我恐怕都會在研究這個課題,或許我們得過段時間再見面了。
"如果有什么急事,到西城的古董書店來找我,那后面就是我的住處和實驗室。其他時候就不必來打擾我的實驗。等我研究出成果,我會寫信告訴你的。"
他這么說著,然后匆匆與西列斯告別,就離開了177號房間。西列斯被他的果決驚訝到了,只能與他說了聲"之后聯系"。
格倫菲爾的身影消失在門后,隔了片刻,他又突然探出一個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臉嚴肅地對西列斯說∶"西列斯,我的學生,你是我見識過的,絕無僅有的天才研究者。
西列斯心想,那是因為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并且擁有無數開放的紛繁信息、虛構的力量體系作為知識基底。
他有些好奇格倫菲爾究竟想說什么。
格倫菲爾繼續說∶"所以關于你的課題,或者其他任何可能有用的靈感。無論有多么艱難,無論有多少人反對,"他嚴肅地說,"請一定要繼續下去。那會拯救許許多多人。"
說完,他就朝著西列斯揮了揮手,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西列斯怔在那兒,不明白格倫菲爾為什么又提到了他的課題。他琢磨了一會兒,才想到一種可能。
或許這與格倫菲爾今天早上遇到的那個人有關。而格倫菲爾在未來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他擔心西列斯在這段時間里遭到打壓和排擠。
又或者因為那個人的出現,這種壓力可能已經出現,而隨著格倫菲爾的暫時離開,這種壓制可能變得更加夸張
光就他的課題消除啟示者的精神污染而言,這當然沒什么問題。但是偏偏,他當初提及理論的時候,將人的意志與神的意志對立,并且認為人的意志可以抵抗神的意志。
這一點就足夠讓歷史學會的某些高層十分敵視他,以及他這個課題。他們或許認為,西列斯的最終目的是想要推翻神明的權威。
西列斯不禁嘆了一口氣,略微頭痛地捏了捏鼻梁,思緒轉到了自己的課題上。
在九月底的時候,他曾經進行過一次實驗,用以驗證"借用過去的自己的力量"可以幫助啟示者比對自己現在與過去的狀態,從而確認自己受到影響的部分在哪里,借此消除受到污染的部分。
許多啟示者受到污染而不自知,因而也就錯過了消除污染的契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泥足深陷。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他們意識到污染前后的區別,那恐怕會是非常好的解決污染的辦法。
一個儀式、一個時軌。一個錨。讓他們可以認清自己。
這是西列斯能夠想到的,最為折中的辦法。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盡可能提升自己的意志,但是西列斯并不知道應該如何提升啟示者的意志。
在那一次實驗之后,過去的幾周里,西列斯又進行了兩次實驗,參與實驗的啟示者數量總共有十人左右,隨機挑選,最終的結果也不出所料。
因為不像第一次實驗那樣,兩名啟示者所使用的時軌本身就與他們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所以后續的兩次實驗,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表現出污染程度的明顯減少。
另外三分之一隱約有感受到區別在哪兒,但是污染程度并沒有發生變化。最后的三分之一則什么感覺都沒有。
當然,樣本數量還太少了,不能說有足夠的說服力。
不過,貝洛主管在得知了這樣的結果之后,似乎想要在歷史學會內部大規模推廣這種"復現自我"的方式。上周六的時候,他說下周會討論出一個結果。
這種大規模推廣的構思,恐怕得經過長老會的討論和決議才行。
但是格倫菲爾這個態度
在過去的幾周里,格倫菲爾都沒怎么跟他說課題的事情,似乎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他好好研究、得出一個足以應付得過去的成果,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