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另外一方面,他居然感到松了一口氣。那不是他的幻覺此外,那個人的死也不能說是他的錯。顯然,那人必然命不久矣。
切斯特在一定程度上與當時懦弱的自己和解了。當然,懊惱還是免不了的,他多希望當初的自己能夠大膽一點,起碼從那個半人半雕像的家伙口中問出一點信息。
西列斯一來到營蓬,就被切斯特醫生拉到一旁,提及了米基死亡時候的樣子。西列斯自然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
不過,在來到黑爾斯之家后遭遇的兩次死亡事件,讓西列斯感到了一點疑惑。
他問切斯特∶"你當初的確回到了那個人出現的地方,但是那里只剩下了一點灰燼,是嗎"
切斯特點了點頭∶"第二天早上是的,一些像是剝落的石灰的痕跡。"
西列斯微微瞇了瞇眼睛,然后說∶"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他停頓了一下,"在變成雕像的過程中死去,米基的尸體并沒有消失,也沒有化為灰燼。
"為什么你遇到的那個人就消失了"
切斯特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或許是有人將他的尸體搬走了。"西列斯低沉地說。
切斯特皺起眉,問∶"但是,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西列斯說,"為什么有人會變成雕像,為什么他的尸體會消失,為什么黑爾斯之家也出現了這樣的死者"
有許許多多的問題。
隨后,切斯特醫生回到邊上的座位坐下。年輕的阿爾瓦還是一臉回不過神的驚愕。西列斯注意到了角落處的小丑,便走到那邊與小丑交談。
然后他就收獲了一張商人牌。
西列斯突然回過神,最后將腦海中思索的內容理順了一遍,然后暫且將其放下。他走到阿爾瓦面前,問∶"阿爾瓦,你將命運紙牌帶在身上了嗎"
"紙牌"阿爾瓦有點愕然,"沒,沒有。我放在住處了。怎么了"
西列斯便將口袋里的那張商人牌遞給了阿爾瓦,說∶"我從小丑那兒得到了這張牌。
"命運紙牌"阿爾瓦看上去極為驚愕,他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張牌,然后突然驚呼了一聲,"這是第一次打樣的牌"
"什么"西列斯饒有興致地問。
琴多與切斯特也好奇地望了過來。
"這里這里"阿爾瓦指著牌面上的一個角落,"這里有一個特殊印記,是朵花,是我家印刷廠在試印刷的時候專門印上去,用以區分打樣版本和正式版本。
他們都望了過去,那看起來像是一朵八瓣玫瑰,非常小,像是螞蟻一樣,在整個牌面的右下角。
西列斯微怔,心想八瓣玫瑰
所以他從出版商本頓那兒得到的八瓣玫瑰紙,就是阿爾瓦家的印刷廠出品的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命運的巧合之處。
當然,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是第一次打樣,那就意味著
"這張牌來自于那位神秘的訂購者。"阿爾瓦聳聳肩,"第一次打樣的54張紙牌都給他了。在那之后,我們才正式簽訂合同。"
他將這張牌遞還給西列斯,然后說∶"真奇怪,居然單獨一張牌出現在小丑那兒。"
阿爾瓦好奇地往小丑那兒看了看。
西列斯沉默著,垂眸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這張命運紙牌。
八瓣玫瑰。他想。這莫名給他帶來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那感覺大概類似于"又是八瓣玫瑰"
他近來似乎時常碰見這個意象。
隔了片刻,西列斯將這張紙牌收回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