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說∶"他們現在應當在繪制新的牌面。"這事兒他聽阿爾瓦講過,"此前的牌面比較簡單,但是不怎么適應對戰的玩法。他們想將紙牌的數值與能力都寫在牌面上。
蘭米爾饒有興致地說∶"那的確是個好主意。"他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可以首先在拉米法城內推廣這個玩法。"
本頓也十分有興趣地提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這就是商業領域的事情了,西列斯就沒參與他們的對話。
一頓飯臨近結束,蘭米爾倒是突然嘆了一口氣。他說∶"聽起來是十分有前景的生意,只是希望城內的老頭子們不要礙事。"
"怎么"
"賭博這種生意我是不參與的,首先得讓您知道。"蘭米爾先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但是,即便是不賭錢的娛樂活動,也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貴族看不慣。
"他們希望年輕人繼續這種古板、枯燥的生活安安分分地學習,走上他們的老路。畫畫的家族繼續去畫畫,從政的家族繼續去從政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些老貴族們,他們想掌控家族后人的生活與思想,如同他們過去一輩子始終在做的事情一樣。而年輕人們的觀念卻離他們越來越遠。雙方的沖突一直存在。
"而如果我想推廣這種紙牌游戲的話,普通居民反而是最不需要擔心的。我擔心的,就是這些不怎么討人喜歡、老是斷人財路的老貴族們。
"他們大概會覺得,這種娛樂活動腐蝕了他們家族中年輕人''純潔的靈智''。哈,也不想想自己這種腐朽到極點的觀念,如何教育出跟得上時代潮流的年輕人。"
蘭米爾最后的話顯得有些偏激,恐怕是積怨已久。
但西列斯能在某種程度上理解他的想法想想多蘿西婭格蘭特,想想那個在夢中畫廊里不斷行走的男孩埃米爾哈里森。
他不禁想,從各個角度來說,經過了四百年的漫長發展,霧中紀的人們已經抵達了一個十字路口。他們需要做出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的權利總是握在每一個人的手中。
飯后,三人便與彼此告別。
本頓說∶"下周您的論文就將發表了,到時候,我會提前將期刊寄到您這兒來。您大概聽說過那份期刊的名字,是文學家評議。
西列斯恍然,說∶"我的確知道。那是十分不錯的學術期刊了。"
本頓笑著說∶"與您此前那本小說帶來的收益相比,我只是了十分微小的幫助。總之,慶賀您的論文發表,期待您明年的大作"
玫瑰的復仇目前仍舊在給西列斯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并且已經推廣向了。西列斯認為這本小說最后大概能給他帶來五千公爵幣的收益。
呃,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得歸功于那群舊神追隨者不遺余力的推廣。
西列斯心中轉悠著這些念頭,隨后微微笑了一下,向本頓的好意道謝。
走之前,他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便說∶"對了,蘭米爾先生。我知道您之前從事星之塵的生意,我想問一下,您是否知道其他星之塵礦脈的所在地即便是已經荒廢的星之塵礦脈也可以。"
蘭米爾有些意外地聽見這個問題,隔了片刻,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望西列斯,大概是以為西列斯了解星之塵的某些特殊之處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不過,蘭米爾恐怕怎么也不可能猜到,西列斯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可以試著幫您打聽打聽。"蘭米爾說,"不過,您恐怕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幾乎所有商人都會將這種事情保密。當然,如果您有辦法的話,也可以從往日教會那兒下手,那邊可比我們了解得多。"
西列斯了然地點頭,向蘭米爾道謝。
與這兩名商人道別之后,西列斯便前往了豪斯維爾街18號。他的心意逐漸聚攏在今天的這一次會面上,因為不出意外的話,埃里克科倫斯會在今天帶來達羅家族的相關資料。
布魯爾達羅死在八月初,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將近四個月過去,這個案子仍舊毫無進展。這也是令西列斯感到略微泄氣的事情。
不過,他們仍舊得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