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點的時候,他離開了研究部。在歷史學會門后空間的大廳里,他突然聽見有人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諾埃爾教授"
一個略微眼熟的年輕人跑到了西列斯的面前。
西列斯瞧了瞧他,然后想起了他的名字∶"拉里蘭普森先生,上午好。"
拉里蘭普森。是西列斯在進行"復現自我"的儀式實驗的時候,第一批充當實驗者的啟示者。當時與他一起的還有歷史學會的抄寫員巴特。
盡管拉里也姓蘭普森,但是他與西城的蘭普森一家并沒有什么關系。拉里顯然家境良好,并且在一家音樂學院學習口琴。
對這個年代的人們來說,藝術是一種奢侈品,只有家境優渥的人們才有可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學習這些東西。
"上午好,諾埃爾教授"拉里十分激動地與他打招呼,"自從上一次和您見面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我還想著什么時候能與您相遇,向您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不用這么客氣。"西列斯說。
拉里連連搖頭∶"不不,您可能不知道,那個''復現自我''的儀式對于我們這些普通啟示者的幫助有多么大。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有可能借助一個儀式來減少精神污染。那就像是一個奇跡"
他的情緒有點激動,手舞足蹈。一副牌就從他的口袋里掉了出來,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他哎呀一聲,連忙將其收拾起來。
西列斯幫著他一起收拾,并且注意到這正是命運紙牌。
他有些意外地說∶"這是命運紙牌你從哪兒得到的,拉里"
這副命運紙牌顯然是很早之前的版本,和阿爾瓦在火車上拿出來的那一副別無二致。
對了,阿爾瓦是繪畫專業的學生,或許他與拉里認識
"咦,您也知道嗎"拉里有些意外地說,"您知道,我是安布羅斯音樂學院的學生。我們學院隔壁,就是一家美術學院。
"兩邊學院經常會舉辦一些互動交流的活動,我在那類的活動上認識了一個學畫畫的年輕人,他教我們打這種牌。我們已經是老牌友了
"不久前,他還跟我們說了一種新鮮的玩法,叫諾埃爾諾埃爾諾埃爾紙牌"
拉里突然目瞪口呆地望著西列斯。
西列斯默然片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有口難辯。最后,他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是阿爾瓦吉力尼我之前去往無燼之地游歷的時候認識了他,我們共同創造了這種新玩法。"
拉里不由得驚愕地看著西列斯,隔了一會兒,他突然又激動起來∶"教授您真是一個天才不僅能發明''復現自我''的儀式,還能創造這種新鮮有趣的紙牌玩法我真是太佩服您了"
西列斯心想,為什么從拉里的語氣看來,發明紙牌玩法還比前面那個儀式更為重要
他不禁失笑,便說∶"現在,這種玩法很流行嗎"
"在我們這兩個音樂美術學院里是很流行。"拉里說,"因為我們平常也沒什么事情好做的。打牌的時候得瞞著老師們不過,我上次瞧見,那個看似很嚴肅的專業主任,口袋里也裝著一副牌。
"明明是沒收我們的,但是卻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真是的,說不定哪一天,我們能成為牌友"
他陷入了一種微妙的糾結之中。
西列斯望著他,頗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不過,他聽拉里提及音樂美術學院,又想到歷史學會的啟示者,突然心中一動,便想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