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一直在考慮那個時候應該怎么做嗎"他這么問,用詞都十分謹慎與委婉,像是西列斯沒明白他的意思的話,他就會順著西列斯的話題繼續往下說。
不過西列斯卻覺得自己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而那只傻乎乎的"笨兔子"還真的就撞上了這根樹樁。
他說∶"是的,琴多。我一直在考慮。你知道我的性格。"他說,"我喜歡做計劃,喜歡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包括你。"
"哦嗯,我是說"琴多看起來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最后,他語氣有點干巴巴地說,"我我很期待"
西列斯有些疑慮地瞧了瞧他。
"我是說我確實非常期待,我只是"琴多有點不知道說什么,"我只是受寵若驚"
西列斯猛地笑了出來,他說∶"琴多,你這樣說,讓我感到你像是對我平時的做法不太滿意"
"當然不是"琴多說,然后他嘀嘀咕咕地小聲說了一堆說什么話,西列斯甚至沒怎么聽清。
不過隨后,琴多就清了清嗓子,十分認真地說∶"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只是感到您能想象那種感覺嗎一件十分十分期待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它距離你就已經很近很近了。"
西列斯想了片刻,說∶"我的確感受到你的期待了,而這也讓我感到期待了,這一點是真的。琴多。
琴多愣了愣,然后低聲笑了起來。他說∶"您真好。我越發迫不及待了。
他們回到了洛厄爾街32號,然后去了書房。西列斯隨手將包放到一旁,然后坐了下來。
"等會兒您有什么安排"琴多問。
"晚上我得和費恩家一起吃飯。"西列斯說,"上周六沒有去,所以轉而約了這周二。正好快要跨年了,所以打算去外邊的餐廳吃。"
"哦,那真巧。"琴多說,"晚上我也得和一些商人一起去吃飯。"
"普拉亞家族的事情"西列斯問。
這段時間里,除了與西列斯相處、助教的事務,琴多幾乎一直在忙普拉亞家族那邊的事情。各種堆積的工作、文件,還有人際關系的處理等等,讓西列斯不止一次感受到普拉亞家族果真家大業大。
他甚至有些難以想象,以前琴多怎么能那么逍遙自在地在無燼之地進行探險。
難道是因為他過往一直都在當個甩手掌柜以琴多的性格來說,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琴多回答說∶"是的。似乎地下鐵路的事情已經確定了,希望在年底談出一個具體的施工方案,所以邀請我們這些相關行業的公司參與協商。
"是拉米法商會牽頭的這事兒,您知道的,普拉亞家族的產業足夠我在拉米法商會那兒擁有一個席位。看起來,他們已經決定站在康斯特大公那邊了。
"聽說一些公司已經開始提前規劃線路了。不過,也因此引來了一些居民的抗議,因為鐵路經過居民區的話,必定會帶來一些噪音、污染和其他各種各樣的麻煩。"
說著,琴多也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他轉而說∶"據說有個施工團隊在具體協商的過程中,與一戶居民產生了沖突,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與肢體搏斗,有人直接進了醫院。"
西列斯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恐怕不會是特例。"
"是啊。"琴多說,"真是個麻煩。總有些事情無法兩全。當然,施工公司粗暴的態度的確是個問題。不過,那些商人們可不會在意平民的死活。
"這事兒被壓下去了,我甚至沒在報紙上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恐怕,絕大多數的居民還是十分期待地鐵的開通吧。"
"的確如此。"西列斯說,"希望一切都能順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