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關于這位可能已經被歷史遺忘的,死亡與星星的血裔,西列斯始終持有著一定的懷疑。
在這些資料中,西列斯也額外注意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要素,也就是,神明為什么要創造血裔。
在一些十分古老的,遙遠到神誕紀和信仰紀的相關記錄中,人們提及神明的"純粹性"。因為不夠純粹,所以神們需要將一部分的"雜質"排解出去。而創造血裔就成了一種更為方便的做法。
關于所謂的"純粹",資料中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只是似是而非地做出了一些描述,比如神明的"衰老""疲倦"等等。
根據自己對于神明的了解,西列斯反而有了一些猜測。
神明的力量直接與概念有關。比如夢境與虛幻之神阿卡瑪拉,袖的力量就明顯與夢境、虛幻、真實等概念存在關聯。
在阿卡瑪拉的樂園中,這種概念都非常鮮明地存在著,甚至于阿卡瑪拉的樂園本身,都不過是這位神明的夢境。
即便神明隕落,由力量鑄就的夢境卻仍未消失。
此前西列斯曾經產生過一個想法,與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概念相關",那就是神明。
而相對應的,如果想要與所有人都"概念相關",那么這種概念必定不可能非常龐大到無邊無際,因為那可能就無法從所有人類身上都找到這樣的共性。
比如生與死,人人都會經歷生與死比如星與山,人人都能看見星與山比如夢與海,人人都可以接觸到夢與海。
從這個角度來說,那十三位舊神都擁有十分鮮明同時也"尋常"的特質。
們會將一部分不需要的、冗余的"概念"排解出去,而那際是池們創造血裔的一種可能的原因。
這種做法更常見于那些更為古老、更為弱小的神明之中。袖們的力量本身就不怎么強大,因此更加需要這種排解的做法來讓自己保持純粹。
而那十三位舊神,神們恐怕并不需要這么做。因為袖們的力量已經足夠龐大了,即便有一些冗余和雜質,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袍們更加不樂意切割自己的權柄。
按照西列斯對這十三位舊神的理解,袖們甚至想要吞食彼此,以此更加擴大自己的權柄與力量范圍。
從這個角度來說,普拉亞家族的存在,以及那位死亡與星星的血裔的存在,就更加難以理解了。有什么能讓這些舊神改變以往的做法,切割自己的力量與權柄,創造出人類血裔
這些資料中提及的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神明與人類的特殊關系。
那是存在于更為古老年代的事情。
彼時人們崇拜神明的力量,但是并不會那般信仰與追捧。神與人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許神更強大一些,人更弱小一些。
無論如何,在神誕紀和信仰紀早期,神與人的關系會更為親密一些。神有鐘愛的人類,人有熱衷的神明。
不過在信仰紀的中晚期,這種事情就很少見了。神與人的差距在逐漸拉大,神的力量越來越龐大、宏偉、可怖,因此人類越來越誠惶誠恐、五體投地。
在那個神與人的關系仍舊親密的年代,有些寬容的神明會將自己的力量分給自己偏愛的人類。那有點類似于后世的"庇佑者",但比起庇佑者來說,這種"血裔"的力量更為平等與溫和。
庇佑者的力量是神明的賜予,隨時可以收回盡管神明很少這么做血裔的力量是神明的分享,是人類畢生都可以使用,甚至會隨著血脈的傳承一直延續的。
這種情況的確存在。這份資料中就收錄了一幅來自神誕紀巖洞中的壁畫,現代畫家用更為細膩的筆觸重現了那壁畫的模樣。
那是一尊猛獸,和一個擁有野獸特征的人類,并肩坐在桌前。他們的面前很有可能是部落中的其他成員。一些對于這個部落的考古研究證明,那尊猛獸是這個部落曾經崇拜的"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