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保持著默然。不過周圍的列車員們倒是十分興奮地催促安布羅斯,恐怕也是因為這無聊的列車生活,讓他們希望能夠得知一些刺激的消息。
在這樣的氛圍下,安布羅斯反而不好維持那種不以為然的想法了。他干笑了兩聲,然后想了一會兒,以一種給家中孩子講故事的口吻說∶"的確也聽聞過一些。"
其余人便催促他快點說。
安布羅斯便說∶"在港口,水手們總是會說一些出海時候的見聞,有時候就會涉及到一些夸大其詞的故事。他們會故作夸張地提及海面下的陰影,好像有什么不明生物追逐他們的船只一樣。
"有的時候,他們也會提及在更遙遠的海面上,似乎看到了孤島的一角。不過,那孤島被迷霧籠罩,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所以他們也沒法過去。
"他們似乎對此感到遺憾,因為說不定那孤島上有什么能夠令他們一夜賺到一輩子的錢也說不定。但是,他們還是不敢這么做。"
當安布羅斯這么說著的時候,他的言下之意仿佛是,如果是他在海面上瞧見那遙遠的孤島,那么他肯定會去一探究竟,而不是如同這些"膽小如鼠"的水手。
不過他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以免顯得過于傲慢和不近人情。
他轉而說∶"要說這群水手說的最多的事情,自然是那些海底的寶藏。
"海底的寶藏"
"是啊,先生。"安布羅斯感嘆著說,"您知道嗎,在更遙遠的時代,當迷霧襲來的時候,一些大船碰巧不幸正在相關區域航行,于是那船只便一整個傾翻在海里,連同那些海上的乘客起。
"而要是那些船上有什么珍貴的寶物那也不稀奇,先生那不就成了我們這些人的好運氣了嗎能讓我們一夜之間賺到一輩子的錢
"所以,那些水手們、船長們出海的時候,總是會期待自己這一次經過的地方,能遇到什么好船他們總是這么說的,一艘''好船''。"
這種說法倒是令西列斯感到些許的好奇。應該說,生活在內陸城市的人們很難想象,每一天海上究竟有多少輪船正在航行著。
而在費希爾世界,迷霧的蔓延是一個無可避免的大背景。在這個前提下,沉默紀的輪船每一次出海航行,都仿佛是在賭命,畢竟,他們可不確定,迷霧是否會在這一次出海的時候籠罩他們。
但是,彼時的不幸卻成了現在人們的幸運。這事兒也十分令人唏噓。
"的確有人做到了。"安布羅斯有些感嘆,"據我所知,三十幾年前,金斯萊就曾經有水手撈到過十分珍貴的東西,直接去了米德爾頓的首都貝休恩,過上了好日子。
"那時候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呢。就因為這事兒,我才會做海上的生意。不瞞你們說,我自己也有過這么一下子發財的愿望,只是從來沒能實現過。"
周圍的列車員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但是西列斯怔愣在那兒,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
他只是想,三十幾年前
西列斯緩緩地皺起眉,心想,這事兒可能與切斯特的母親三十幾年前從米德爾頓失蹤的事情有關嗎
或許有,畢章,從海洋中打撈出來的東西,然后那水手又前往了米德爾頓的首都,說不定就會有所關聯。但是,由于時間、地點和事件的相關信息過于模糊,西列斯也無法肯定。
他就這事兒追問了一陣。他的追問沒引起其他人的懷疑,甚至有人覺得他也只是被那巨大的財富迷暈了眼。
不過遺憾的是,他沒能從安布羅斯那兒得到更多的信息。那個時候安布羅斯自己也還是個年輕人,并不了解那么多,只是從大人那兒聽聞了一些消息。
西列斯瞇了瞇眼睛,心想,那么,這種"靠打撈海底寶藏而富有"的說法,也很有可能是以訛傳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