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見邀雨動了,還以為她要出手,也瞬間按住了邀雨的肩膀。
三人就這樣詭異地被自己人按著,眼看著士兵們越走越近。
“慢著”一個大和尚帶著幾個小沙彌從炳靈寺里走了出來。
邀雨舒了口氣,總算這些和尚沒白拿百姓的供奉,關鍵時刻沒有袖手旁觀。
誰知那大和尚緊接著又道,“坐夏節的三個月內不可殺生。這是佛陀定下來的規矩。太子若要懲治這些奴隸,也請等到三個月后,再殺不遲。”
云道生見邀雨瞠目結舌的樣子道,“你以為這和尚會為奴隸求情他們自己的廟里都養著奴隸為他們種地,侍奉他們日常生活。他們同豪族并沒有什么本質區別。”
檀邀雨怒了,同為出家人,憑什么和尚過得就比道士富裕這么多她堂堂仙姬天女,還要粗布麻衣地穿著,那大和尚的袈裟居然都是綢緞做的
邀雨陡然大喝一聲,“本宮要辯難”
今日非罵死這幫禿驢不可
周圍皆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邀雨投來,然后檀邀雨,慫了
她連半本經書都沒背全的人,哪兒來的勇氣喊話要“辯難”。
檀邀雨立刻拽了云道生一把,“不對,是他要辯難。”
云道生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向前邁出一步,然后正色道,“沒錯。貧道請求,同炳靈寺方丈大師辯難。”
火光映在云道生的臉上明滅不定,夜風吹起他的道袍和發冠上的冠帶,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平添了一種莫名的分量,壓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似一個孤膽英雄,立于山巔,無懼任何人的圍攻和詆毀。邀雨忽然覺得,只要道門還有云道生這樣的弟子在,道教便不會沒落。
方才從炳靈寺里出來的大和尚輕蔑道,“明日便是我佛教盛會。豈容你個小道士攪局。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西秦國內可是不允許宣揚道教的。”
云道生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他輕笑道,“大和尚可是怕了想你也不是小道士我的對手,速去請你們主持方丈出來吧。”
不待大和尚回答,乞伏暮末率先發難道,“哪兒來的賊道士竟敢來坐夏節搗亂”他說著就一鞭子朝云道生揮了下去
只聽得一聲悶響,乞伏暮末的鞭子就像是抽在一堵無形的墻上,明明離云道生還有三尺遠呢,就被彈了回去。
邀雨此時在云道生后面得意道,“云道長可是修得了仙身,就憑你那根凡人的馬鞭就想打仙人自不量力。”
子墨小聲責怪邀雨道,“你怎么用罡氣,師父說了讓你暫時不要用的。”
邀雨立刻撒嬌加耍賴地小聲道,“只是一下,不會怎樣的。不然怎么鎮得住這些臭和尚”
云道生聽見兩人的話,微微側頭對邀雨低聲道,“師姐能將那燭芯弄斷嗎”
邀雨眸中有微光閃爍,壞笑道,“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