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生笑道,“師姐真是妙計。只是你在山上就只發現了這卷竹簡按理說,那山巔若是拜火教的圣地,還特意安排了個有內功的守山人看護,上面應該還有別的東西才對啊。”
檀邀雨聞言猛地站起身,“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還有烏特的那個作坊,那里面還有一架子夜光杯呢”
邀雨等不及了,立刻下榻穿鞋催促道,“還等什么,快走啊”
子墨一把拉住她,“不許去。這夜黑風高,你獨自上山,豈不是等于自己白白送上門。他們和以往的刺客不同,你在明,他們在暗,即便他們的內力不如你,可他們熟悉地形,能暗算你的法子多得是。”
云道生也勸道,“師姐你莫急,這個烏特的死,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拜火教的人未必那么快得到消息,不如你今夜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邀雨真是不想等,抓耳撓腮道,“那可是二十個孩子,就買了五十萬金的奸商老巢你們難道就真不著急”
邀雨目光掃向子墨,見他正出神,便捅了他一下道,“子墨,我不上山,你陪我去那作坊,把夜光杯都收走,這樣總可以了吧”
云道生已經習慣了邀雨見錢眼開,他笑道,“那夜光杯師姐還是不碰為妙。這個烏特雖說是拜火教的人,又是自絕于山巔。可這事兒您沒辦法跟官府說明白。若是官府追查起此人的死因,而他的夜光杯又都在師姐的手中,到時師姐怕是百口莫辯了。”
邀雨愣了一下,隨后苦著臉問,“難不成就這么看著到手的鴨子自己飛了”
云道生點頭,“如今你的確只能看著。我們身在北涼,能不牽扯上官府,就最好不要牽扯上官府。否則只會讓聞祭酒他們的處境更加艱難。”
邀雨泄了氣,沮喪地仰倒在床榻上,嘆氣連連。
云道生笑著安慰她,“師姐不是拿到那卷名冊了嗎等你將名冊交給師伯,師伯他老人家肯定有無數的辦法,從這些人家敲詐出一大筆錢財的。”
雖說這些門派當年參與了對行者樓的圍剿,不過也只能算是助紂為虐。
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行者樓不可能因此就血洗江湖。但讓他們大出血一次,還是理所應當的。
唯有拜火教這個元兇,行者樓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雖說山頂的寶藏和棚屋作坊里的夜光杯檀邀雨都不能動,但這不代表她就打算蒙上眼睛裝瞎子。
邀雨想讓朱家的人幫忙盯著這兩處,看看這幾天有誰接近,說不定能揪出更多拜火教的余黨。
烏特寧死也不做俘虜,估計是不愿泄露拜火教的消息。可這不代表所有拜火教的人都這么視死如歸。
檀邀雨輾轉反側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就起了床,打算去城里找朱家的人。
可她剛出房門,就見墨曜慌慌張張地跑來道,“女郎,婢子方才去幫您準備早膳,結果發現整個馬蹄寺都被官兵給圍了”
墨曜說話間,子墨和云道生也從各自的房中走出來,聞言皆是眉頭緊皺。
昨天云道生還說要避免招惹官府,結果才過了一晚,馬蹄寺就被圍了。這北涼軍十有八九是沖著檀邀雨而來的。
子墨道,“此處地形險要,官兵就算圍也圍不全。若是想走,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