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生笑著搖頭,“師姐過慮了。你可知聞祭酒的名諱他以前的名字叫聞房叔,后來師父將北地傳道托付給他,他便自己改名為聞可為。我還記得他臨行那日對師父說,北地傳道,或許如緣木求魚,水中撈月,不過是癡人說夢。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顯我輩風骨”
云道生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一日,聞祭酒等了半生,終達成所愿。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師姐。”
邀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鼻頭,“你別這么說。我也是有私心的。拜火教的人都在暗處,我若不走這一步棋,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他們都引出來。”
云道生訝異道,“師姐,你該不會是為了雪山頂的東西和那幾個夜光杯,就把如此重要的傳國玉璽都賭上了吧”
邀雨不滿地“嘖”了一聲,“怎么能說是賭呢我可是在打坐時謀劃了三天呢。”她又小聲地對云道生耳語道,“況且這玉璽本來就是個假的。”
云道生驚訝地張大了嘴,“師姐,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你這是要蒙騙天下人嗎”
“這怎么能叫蒙騙呢”邀雨翻了個白眼道,“這可是最上好的羊脂白玉。不比那和氏璧差”
云道生苦笑,“這是什么玉并不是關鍵吧
邀雨梗著脖子狡辯道,“你就能保證,之前的傳國玉璽就都是真的秦始皇曾經將玉璽丟入洞庭湖,以求壓制風浪,玉璽也由此失落。八年后,華陰平舒道有人又將此傳國璽奉上。傳國玉璽才復歸秦。”
邀雨將手中的玉璽掂了掂,“你可相信有人能從洞庭湖里將玉璽撈上來咱們可是去過洞庭湖的,那兒的水勢湍急,莫說這么大個兒的玉璽,便是一個大活人丟進去,也早就不知道漂去哪兒了。”
邀雨理所當然地道,“既然秦始皇能大言不慚地說玉璽找回來了,我又為什么不可以”
云道生揉揉眉心,一時竟無言以對。他這套“辯難”的法子已經完全被檀邀雨學會了,只是全被檀邀雨用在歪理邪說上面了。
邀雨一拍云道生的肩膀,安慰道,“別瞎想了,事已至此,你就算是現在跑出去,大喊這傳國玉璽是假的,他們也只會寧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好啦,你也趕緊離開吧。”
云道生皺眉,“師姐讓我也離開”
邀雨故作嫌棄地道,“不然呢你一個只會念經,還只會對有內力的人念經的,留在這兒不是等死嗎”
云道生卻道,“師姐難道忘了,拜火教的人也是有內力的。”
邀雨恍然大悟,“對啊我怎么忘了這岔兒。”她繼而又拉下臉,“可你這念起經來,敵我不分,到時候拜火教的人倒了,我也跟著倒了啊”
為什么師門的功法都這么雞肋啊她的只能爬到高山頂才可以發揮全力,云道生的則是念起來連自己人都干倒
云道生無奈地笑道,“只好委屈師姐,到時候塞團棉花在耳朵里了”
墨曜看到檀邀雨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強忍著笑意道,“女郎,子墨郎君什么時候回來啊”
邀雨看向殿外,“應該要一兩日吧。他需要安排朱家在烏特的棚屋盯梢,還要傳信給仇池和我父親。希望此次他們不會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