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郁悶。邀雨確信自己找的地方沒錯。她甚至用匕首輕輕敲擊石壁,發覺這里的回聲明顯比其他墻壁空洞一些,說明這墻的后面必然有暗室。
墻角的坑已經齊腰深了。監視她的那個內侍,因為怕死所以吃了太多巴豆,這兩日人都要拉脫形了。
其他的人見狀更加不敢靠近地宮,以至于邀雨挖起洞來都有些肆無忌憚了。
只可惜力氣花了不少,依舊沒什么發現。
在確認土坑里和墻壁上都沒有機關后,檀邀雨決定不再費力地去挖了。
拜火教的人肯定要經常出入這個密室,那機關就應該設在更加明顯的地方。否則每次都這么挖坑的話,估計他們至少得養只穿山甲。
明明同寶藏就只有一墻之隔,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過去的辦法。還有比這更讓人沮喪的狀況嗎
邀雨甚至覺得,不如現在就幫魏軍開城門,等大軍打進來,她趁亂直接將這石壁砸穿了,也好過自己這么無止境地挖洞。
分界線
當邀雨在皇宮點起第一縷信煙的時候,負責登高監視城中動靜的探子就立刻來稟報了拓跋燾。
拓跋燾帶著這個消息,緩步來到了軟禁秦忠志和祝融的帳篷里。
祝融一見拓跋燾進來,便氣憤地直噴鼻息。秦忠志卻怡然自得地安慰祝融道,“你先別氣。某瞧著,魏皇今日一定是有好消息帶給咱們。”
拓跋燾見秦忠志正在煮水,準備烹茶,便不客氣地在他對面坐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案桌,“秦相考慮的如何可要同朕聯手”
秦忠志不疾不徐地為拓跋燾也放上一個茶碗,隨后道,“魏皇還請再耐心等等,這水馬上就要燒開了。”
拓跋燾冷眼掃了下那漸漸冒出熱氣的水壺,隱隱透著些不耐煩道,“秦相應該知道,朕沒時間同你打啞謎。如今箭在弦上,只等你點頭。”
秦忠志一張狐貍臉笑得見牙不見眼,“非是外臣刻意同魏皇顧左右而言他,而是早在陛下第一次問外臣時,某就已經給出了答案。而這答案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拓跋燾同秦忠志對視,微微皺眉道,“諸侯小國的丞相,便是掌控朝堂又能如何朕知道你們這般的文臣,總想著名留青史。有了自己的封地,不僅你可以得償所愿,就連你們秦家也會跟著飛黃騰達。”
此時水壺中的水滾了,秦忠志便將水壺從紅泥小爐上拿下來,擱在一側等它放涼一些。
秦忠志頗為誠懇地道,“外臣很感激陛下為某設想得如此周全。只是某同仙姬,份數君臣。君臣有別,臣可以諫言,君也應該聽取。可從古至今,只有那一心謀反的權臣,才會擅自替主君做主。而某,連一絲忤逆仙姬的心思都沒有。”
秦忠志行云流水般,用竹筒做的茶勺,往小茶壺里放了些茶葉,若不是他那張狐貍臉,這番舉止應該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秦忠志微微嘆了口氣,“男女之事,譬如陰陽之法,最是玄妙。您有意于仙姬,這本并無不妥。可一旦在您的情意上摻雜了其他諸如國事、抱負和利益的雜質,那您便也不能指望仙姬能單純地回應您的愛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