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勝利者,拓跋燾不介意幫這位跪著還將脊背挺得筆直的公主清醒一下。
“還有沒有人知道赫連昌的所在的”拓跋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卻只剩下發抖,并沒人開口說什么。
看來宮人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拓跋燾立刻下令,往東西二城加派人手搜索,定要把赫連昌給找出來。
拓跋燾的命令一出,跪著的赫連珂的臉色變了又變。赫連昌可能還活著,這個猜測無疑讓做主降魏的公主赫連珂十分矛盾。
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皇兄死掉,哪怕夏朝如今已經算是名存實亡,赫連珂依舊希望能有個人替她擋在前面。
可她又自覺無顏面對哥哥。當宮中謠言四起,說皇兄已經駕崩時,她只覺得天都塌了。腦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并不是同魏軍一戰,為皇兄報仇,而是如何自保,如何在魏軍攻入皇宮時不被折辱。
赫連珂很清楚,即便自己因為貌美,深受父皇和皇兄的寵愛,甚至破例將扶風作為她的封地,成了夏朝唯一一位有自己封地的公主。
但即便如此,夏朝的將士們也不會服從她的指令。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赫連珂,甚至不知道如今西城還有多少兵力,部署又是如何。
因此在她誤以為皇兄已死時,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開城投降,以此保命。
赫連珂作為一個在宮中長大的公主,雖然對政事軍事一竅不通,卻很清楚身為女子,如何在位高權重的男人面前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
她死死地咬著牙,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在不斷地重復著。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就會淪為勝者的玩物。
她直挺的后背由于始終僵直著,已經開始隱隱發酸。可她依舊不敢松懈一絲一毫。因為赫連珂很清楚,自己未來的命運,完全取決于她此刻的表現。
疲累,驚懼,愧疚,惶恐如同海浪一樣,一波一波朝她襲來,正當赫連珂以為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的時候,拓跋燾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你們作法的天女人又在哪兒”
這次宮人們沒敢再耽誤,幾個知情的立刻就七嘴八舌地答話。
“仙姬,不,天女去東城城墻了。”
“天女之前在地宮的。”
“天女可能同皇上在一起。”
亂哄哄的答話一結束,拓跋燾臉黑得能嚇死個人,他皺著眉,像是勉強克制著怒火道“說了半天,你們竟然一個都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拓跋燾的聲音其實不大,但是聲音中包含的殺意和寒氣卻似魔咒般鉆入每個夏宮人的耳朵。這種不加掩飾的怒火,明顯與方才不同。
妖女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