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真是快被這丫頭氣死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那些”
云道生卻微笑著蹲在邀雨身邊,像是在聽邀雨交待遺言一樣,無不答應道“好。我等下就派人去搜。一定幫師姐都搬回去。”
邀雨似是放下心中大石一樣,肩膀都耷拉了下來,她小聲嘟囔的一句“好餓”
然后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檀邀雨一暈可嚇壞了在場的眾人。嬴風趕緊去探邀雨的脈,半晌后才擰著眉道“她的脈相很奇怪。好像比我上次離開時還弱了。到底怎么回事”
子墨雙眼血紅,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遠處昏死了一地的紅袍使,“他們用了一種致幻的藥物,能封住人的內力。雨兒之前就受罡氣阻滯之苦,如今怕是又雪上加霜。我這就帶她去找祝融,讓祝融幫她把毒吸出來”
云道生卻輕輕嘆了口氣,“此事怕是不易。魏軍進城后,盧水胡的各位一直在各處監視,的確有看到秦丞相和祝融兄進了皇城。只是他們好像是被看押著,并不能自由行動。”
拓跋燾派人看押秦忠志和祝融的原因,不必多說,眾人心中也都已明了。
要找祝融就必須進皇城,看邀雨如今的情形,再費力避開拓跋燾的人馬只會耽誤更多時間。
但若是讓邀雨再落入拓跋燾的手里,以她現在在北地的聲勢和她手上不知真假的傳國玉璽,拓跋燾絕不可能再放她離開了。
甬道內突然一片靜默,只有血腥味兒彌漫開來,讓人呼吸都覺得胃里翻滾著不舒服。
“想什么”嬴風突然道“先把人救回來,之后逃跑還不有的是機會。統萬城腳底下這么大的密道地宮,你們還怕之后走不脫”
子墨無聲地蹲下,小心翼翼地抱起邀雨。他方才有一絲猶豫,因為他恐慌,若是邀雨最終留在拓跋燾身邊,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這次嬴風識相地沒有上前去搶人。因為子墨此時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邀雨就仿佛是他生命中的一切,無論是誰,想要奪走,都必須先殺了他這個人。
等了一會兒,子墨才從牙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去見拓跋燾。”
天際出現一條魚肚白時,矗立在沙洲之上的統萬城,依舊似一個蜷縮著的巨人,等待人們將他喚醒。
只是今日的統萬城內,出奇的安靜。打更的,早起耕作的,本該準備市集開張的,全都銷聲匿跡。
甚至連嬰兒清晨的啼哭聲,都被這壓抑的緊張感按著,才剛發出一聲哽咽,就被母親半捂著嘴,抱在懷里低聲拍哄。
由于昨日魏軍是半夜攻入西城,赫連昌后來又鬧了一出不大不小的亂子。拓跋燾受降便被安排在了今日一早。
等到戌時一到,赫連昌便會帶著朝中的百官,在魏軍的押解下,向拓跋燾正式稱臣,執跪禮,獻降書。等受降之后,拓跋燾才會正式宣布對于統萬城的處置。
整個統萬城里的夏人,都在戰戰兢兢地等待他們即將的命運。是被押送至北魏為奴還是成為魏的轄郡多少人的命運都將在今日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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