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嬴風則是直接讓人送了個腰牌,有了這個腰牌就可以隨意進出南宋的城門。嬴風的信中說七皇子本來是要替皇上赦免檀邀雨的流放之刑的。結果陰差陽錯,就又被派去策應討伐謝晦了。
檀邀雨捏著嬴風的信,在洛水河畔發了一個白日的呆。
一年又一年,她在地宮里盼了整整十年。然而等來的只是一道流放的旨意。如今她在外顛簸流離近四載,本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時,卻又得到了赦免。
有了這道旨意,她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再喬裝打扮,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入南地。
子墨坐在她身側,一聲不響地望著洛水滾滾流過,仿佛曾經的那些艱難,終于被時光帶走,傷口也得以愈合。
檀邀雨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你說,這道旨意到底是為了換傳國玉璽,還是為了換父親替朝廷除掉謝晦”
子墨用手掌蓋住邀雨的頭頂,像是為了壓住她因不安而隱隱焦躁的情緒,“便是兩個都要,將軍也會給。能讓你重獲自由,一直是將軍的心愿。只是他總需要在檀家和你之間做選擇。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或許,”檀邀雨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沒有多少自信道,“能將娘也接回家”
自己被關入地宮,是母親出家的直接誘因。如今她已經被赦免,母親同父親間的矛盾也能化解了。
子墨隱隱擔憂地問“所以你打算回南邊去”
對于現在的檀邀雨來說,哪怕仇池只是彈丸之國,也好過南宋和北魏。因為這兩個國家的皇帝都只會不斷地利用邀雨,直到將她榨干。
“回去回哪建康城”邀雨喃喃道,“哪里回得去檀家哪兒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即便是真想同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們在一起,也不能是在劉宋。”
子墨松了口氣,“那我們現在回仇池眼看就要年關了。你好歹是仇池國主,總不能年年都讓丞相代你祭天。”
“不。我還是想先去南邊看看。既然已經知道父親在對謝晦用兵,我為人子女也該去看看。況且我總還是不放心那個七皇子。據說劉義隆待他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嬴風說他本來是要入北境,替劉義隆宣旨。可北邊亂成這樣,沒有哪個國家不在打仗,劉義隆怎么會放心七皇子出使”
檀邀雨又看了一眼手上嬴風的消息,隨后將絹布握在掌心,內力頃刻間將絹布變成了粉末,隨著邀雨的手一揮,順著風飄入洛水河中,不見了蹤影。
檀邀雨拍拍手,故意任性似地道“啊不如鼓動大哥,就此反了算了整日猜度來猜度去,一直被人捏在手心里,倒真不如像謝晦一樣破釜沉舟了。”
子墨明知邀雨只是隨口說說,卻依舊認真想了想道“大郎君是不會反的。二郎君倒是有這股狠勁兒,只是他很有可能造反沒兩日,就覺得煩了,又要撂挑子不干。”
邀雨“噗呲”笑出了聲,“從小就屬二哥挨得打最多,偏偏他又最不愛上進。我記得他以前還說過,后半生要靠大哥養著。他就只負責陪爹娘解悶那時候可真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