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拿著嬴風給的腰牌,站到護城河邊緣亮給守城的士兵看。結果那士兵只是掃了一眼,都不知道看沒看清,就喊話命令道“馬車上的人都下來”
檀邀雨皺眉。現在讓她離開燒著暖爐的馬車,就跟冬天里離開暖暖的被窩,起床穿衣服一樣讓她痛苦。
檀邀雨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七皇子劉義季要給她個下馬威,要么就是故意想激怒她。
可惜檀邀雨從來不信寧折不彎那一套,她能同拓跋燾含笑周旋,自然也能跟劉宋的皇子虛與委蛇。
墨曜把雙面毛的大氅給邀雨披上,邀雨又將大氅往身上緊了緊。一開車門,迎面一股寒風就在邀雨的眼睫上凝了一層水珠。
邀雨輕輕將水珠拭去,頂著冷風走下車來。為了讓城門上的士兵看到馬車里已經沒別人了,墨曜不得不將車門開著。
見城門上的士兵往車里看了又看,墨曜忍不住嘟囔道“看腰牌就一閃而過,那么大個馬車卻要看這么半天車里好不容易攢了點兒熱乎氣兒,這下全散了”
城門上的士兵自然不會在意墨曜的抱怨,他們確認了人數后,就冷冰冰地拋下一句“等著。”隨后其中一人就往里面報信兒去了。
嬴風一身鎧甲,從打開的城門中踏上吊橋時,就看見了站在護城河對面的幾人。他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怎么有兩個祝融
等到他策馬迎到近前時,才發現其中一個瑟瑟發抖的毛球居然是檀邀雨。
“你這是被雷劈炸毛了”嬴風毫不掩飾臉上嫌棄之色,“我方才還以為自己眼花,看見兩個祝融了呢。”
墨曜氣道,“嬴郎君怎么能這么說話女郎本就畏寒,那守城的還讓她站在雪里等分明就是有意刁難”
嬴風不等墨曜的話說完,就從懷里掏出個小手爐遞給邀雨,“我猜你們今日能到。果然才剛幫你暖上了,你們就到了。”
邀雨實在是冷,也顧不得跟嬴風斗嘴,毫不客氣地接過手爐,牙齒打顫地問道“劉義季吩咐的”
嬴風既沒否認也沒承認,轉而道“先進城吧。喝幾口熱酒,你們就能暖和過來了。”
檀邀雨沒再多說一個字,返身就回了馬車。子墨卻冷笑道“師兄這馬前卒好像做得還挺順手的。以后定會飛黃騰達。想來也看不上行者樓的樓主之位了。”
嬴風聳聳肩,無所謂道“能者多勞。我是不在乎多幾個身份兼濟天下的。”
子墨沒再理他,駕著馬車先一步進入襄陽城。
本是出門來迎人,卻被甩在最后面沒人理的嬴風沉下臉。俊美的臉龐上再也看不見此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反倒是沉郁地讓人感覺呼吸一滯。
這本是贏風只有在做荊衛首領時才會出現的表情,此時卻顯露出來。他周身卷著的比寒風還凜冽的殺氣漸漸凝聚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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