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志聽邀雨說要盡早籌備,便也不再勸,直接將手里的竹簡遞了過去,“這是某方才草擬,給北涼王的信函,您看看是否可行。”
檀邀雨接過去細細讀來,發覺秦忠志將話說得都很到位。
盧水胡人是為了保衛北涼主動參加守城,到頭來卻落個家破人亡。這事兒不管是北涼王的授意,還是他的使者狐假虎威,總之是辦得不能更糟了。
北涼王若是不想失去民心,就不該再對盧水胡人趕盡殺絕。否則以后誰還敢繼續為北涼效命
邀雨看完滿意地道“該說的你都說的差不多了。再加一句,若是北涼王依舊如此有違天和,那本宮將不再遵守十年之約。”
秦忠志一愣,“什么十年之約”
檀邀雨這才想起來,當初師傅質問她時,秦忠志沒敢上前,所以他并不知道。邀雨無所謂地答道“我騙他說,若他協助我,我便保他十年國運昌隆。”
秦忠志嘖舌,“看來您還挺看好北涼。”
亂世之中,有沒有明天都還難說,更何況十年。
檀邀雨接道“不過看他對盧水胡人的處置方法。我瞧著北涼也就只有這十年了。”
平常人都愛說“壞的不靈好的靈”,秦忠志這次是真希望檀邀雨能烏鴉嘴一次。畢竟若是北涼被滅了,對仇池并沒有壞處。
仇池也缺人。如今增加人口的手段就那么幾個,現生肯定來不及。
別的方法,其一就是外出掠奪,仇池即便有盧水胡人幫忙,也依舊夠不上北魏大軍的零頭。最多就只能從西秦身上刮油。
再有就是大開國門,允許外面因戰亂失去家園的流民入城安置。仇池目前只能用這種方法。不僅有點兒守株待兔的意思,而且后續的麻煩事兒還挺多。
可即便如此,秦忠志依舊希望西秦或是北涼能出現更多流民,這樣才能讓仇池從中獲利。
商定好了給北涼王沮渠蒙遜最終的書信,秦忠志又將仇池這幾個月鹽井的近況說給邀雨聽。
“距離上次女郎傳信回來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了。此前一直是朱圓圓在打理。前段時間她離開,就轉到某的手上。不過某不過是依葫蘆畫瓢,主要的事兒朱圓圓走前都已安排妥當。最近鹽井的收入穩中有升,總算讓國庫銀錢有了固定的來源。”
檀邀雨點點頭,無商不富,何況他們還是做鹽的生意。如今的仇池已經不是那個一枚銅子扔下去還能咣啷咣啷響幾聲的仇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