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坐了下來,與邀雨對視道“你不用如此看我。瞞著你是怕你過慮。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會再故意騙你。”
邀雨的雙眸含著隱隱的怒氣,她低聲問道“多久了”
子墨嘆了口氣,“大約有三年了。原本你自雪山歸來后,癥狀便有所緩解,只是統萬城里你中了拜火教的迷煙后,便昏睡得愈加頻繁。”
邀雨有些驚訝,她以為自己只是最近才出現了這種癥狀,沒想到竟然已經有三年之久
“我每次都是昏睡一天一夜”
子墨搖頭,“最初只是晨起時不易醒來。你本來有晨起練拳的習慣,所以最開始出現昏睡的癥狀時,只是打拳時還是迷迷糊糊的”
邀雨啞然失笑,“我還以為是自己出了地宮后就懶怠了沒想到竟被你瞞了這么久。這事兒墨曜是知情的,師父呢也知道嗎”
子墨點頭,“師父說你的昏睡同心悸一樣,都是瀕死的癥狀。”
邀雨抬眼盯著子墨,不許他再說謊哄騙自己,“所以,我最近昏睡得越加頻繁,是因為我快死了”
子墨沉默了半晌,隨后嘆息道“我不知道。師父也說不清。無論如何,你眼下還活得好好的。只要你繼續做一些本來不會去做的事兒,你就能不停地改變天道,那樣的話,你的命格就會跟著一起改變。”
“本來不會去做的事兒”邀雨喃喃道,“比如行者樓的樓主”
子墨垂下眼,生怕邀雨注意到他眼中的擔憂,“你本是已死之人。照理說,你現在做的任何事,都是你本來不會做的事。只是若要改命,你就必須做出能影響天道的大事。按師父所說,行者樓的實力不容小覷,你若是做了樓主,說不定能幫助仇池強大起來。到時你便能成為一方霸主,甚至改變原本北魏一統的天道。到那時你一定能好好的,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一統北方”邀雨失笑,“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竟不知你何時有了如此大的野心了”
子墨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邀雨,“只要能讓你活著,便是要屠戮天下,我也一往如前。”
子墨頓了頓,隔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雨兒我知道你對大師兄有所不同”子墨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可這一次你不能讓他你必須要坐上樓主之位。”
邀雨猛地低下了頭,不想讓子墨看到自己突然間紅了的臉頰。
盡管每次見到嬴風就會覺得氣兒不打一處來,可她心底知道,子墨說得沒錯,自己待嬴風的確是不同的。有云道生這個標桿在,邀雨就算是再不通男女之情,也知道自己對云道生和嬴風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子墨只覺如鯁在喉,僅存的一絲僥幸也在邀雨低頭的瞬間破滅了,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出去,堅定道“雨兒,這件事你決不能妥協。師父說過,大師兄是祖輩時逃過一死,改了命格,所以他雖然也是本不該存活于世的人,卻并沒有早死的命格。他做不上樓主,依舊不會危及性命。你卻不同你不能死。你不能讓將軍和夫人再體會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對不對”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