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又有幾個諫官上書彈劾四十歲的嬴風把持朝政。
中年嬴風直接將奏疏的竹簡摔到幾人面前,“看不慣我那就你們就辭官歸鄉。”
劉義隆已經有一個月不能早朝了。嬴風在面對堆積如山的公務時,實在沒有多少好心情來跟這幾個只知道耍嘴皮子的諫官打太極。
朝堂上變得越來越安靜。以前還有人在嬴風替皇上下旨時站出來提出異議,可現在,一旦嬴風說了什么,下面便只有默不作聲的人,和說著“司徒大人英明”的人。
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經不再適合形容現在的嬴風了。因為那一人早已名存實亡。中年嬴風此時已經無所不能了。
“索然無味”中年嬴風放下手中的筷子,擺擺手對布菜的內侍道“都撤了吧。”
小內侍不知是真是假地露出滿臉的擔憂“大人,您這幾日幾乎都沒怎么進食,這么下去可是會虧了身子的。”
中年嬴風有些不滿道“御膳房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個菜式,看著都沒胃口”他涑了口,又問道“皇上那邊最近怎么樣”
小內侍支支吾吾地答道“自從七皇子的事后,又吐了兩次血。怕是您看要不要先備起來”
小內侍說得很隱晦,可中年嬴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外面滿園春色,心底卻一片冰冷,“再去發皇榜懸賞,只要能治好皇上,封萬戶侯。”
小內侍聞言應“喏”,心里卻暗自嘆息,只怕這皇榜還沒貼出去,皇上就已經不行了。
中年嬴風只覺得氣悶,明明是春日晴好,他卻總覺得有種要下暴雨前的憋悶。他嘆了口氣,“我出去走走。順便去皇上那兒看看。兵部的奏疏若是送到了,就直接送到皇上那邊。”
他說完便抬步走出了御書房。
嬴風始終沉默地站在陰影里,看著中年的自己。明明知道誰都看不見自己,他卻依舊如同做暗衛保衛劉義隆時一樣。
嬴風在最初的惱怒后,漸漸變得十分平靜。
看著自己未來的生活只剩下壓抑時,嬴風很難說自己究竟是畏懼這種未來,還是該遺憾自己終究是沒能擺脫桎梏。
嬴風隨著中年的自己一路沿著廊道再次走到皇上的寢殿。
中年的嬴風卻突然在院子里停下了腳步,他呆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好久沒練功了不知這老胳膊老腿還踢不踢得動”
嬴風看著眼前的院子。他經常在這里和劉義隆、劉義季兩兄弟切磋。確切說,是劉義季纏著他教上兩招。而劉義隆就會趁機對著兩人瞎評說一通。
中年嬴風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卻沒有進寢殿,而是扭頭回了御書房。只是他剛走了兩步,就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回到御書房,中年嬴風便招手喚來了個小內侍問道“禁衛軍的巡邏時間變了這個時辰,不是該有兩批人經過皇上寢殿附近嗎怎么我今日一隊都沒看見。”
小內侍一直在屋內侍奉,怎會知道這些,忙道“奴這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