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因習武而聽覺靈敏,一路不知聽到多少看向他們的小姑娘說他們幾人的顏色好。特別是嬴風,騎在馬上就像是個會發光的妖怪一樣,無論是女郎還是仆婦看見他的臉都要在原地怔楞片刻,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
若是嬴風肯對誰笑一下,那女子便會興奮地尖叫,激動地同旁邊的女伴炫耀“他看我了他沖我笑了”
嬴風有些得意地嘴角上揚。跟檀邀雨這群人在一起久了,他都快忘了這種被女郎們圍堵,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他正想跟檀邀雨夸耀一句,就發現絲雨輕弦不知何時已經四散開來。檀邀雨正閉目探知整個城中的布局。而且還時不時在一塊白絹上涂畫幾筆。
嬴風嘆了口氣,對于一個能閉眼畫地圖的女郎而言,自己的臉顯然還不夠吸引力啊
檀邀雨并沒有直接去謝家祖宅拜會,反倒是按邀雨絲雨輕弦的指引,直接去到了謝家表哥謝惠連的家中。
檀邀雨的舅舅謝方明由于邀雨的暗中幫助,如今在會稽做太守做得風生水起,將一家老小都接了過去。
而謝惠連由于要在族中的私塾讀書,所以才被獨自留在了陳郡,沒有同家人一起去會稽。
謝惠連剛從私塾放學回來,便見自家門前停著一輛馬車。他先是一愣,奇怪怎么會有客人來訪。以謝方明這種旁支庶出,在陳郡并沒有什么人愿意主動結交。
待謝惠連看到嬴風時,他心中一陣狂喜
之前尋回傳國玉璽時,謝惠連同嬴風打過交道。深知他是皇上身邊最受重用的親信。如今嬴風護著一輛馬車出現在他家門口,謝惠連簡直按捺不住自己的猜測,難道馬車里的是皇上
皇上親自私訪來他家,難不成是皇上有意要啟用他
可待謝惠連看清子墨的臉后,先是怔楞了一瞬,隨后轉身拔腿就跑
只可惜他四體不勤,還沒跑上兩步,就被嬴風直接攔住去路,拎著后頸的衣領又被帶回到馬車面前。
嬴風看謝惠連一邊發抖一邊掙扎,笑著對馬車里道“你之前究竟是對他做了什么,瞧把這小郎君嚇的”
檀邀雨從馬車里面探出身子,淺笑著看向謝惠連道“謝家表哥,好久不見。怎么都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就要逃走”
謝惠連此時是真的怕邀雨,他可是親眼見到她對著自己親哥哥都敢拔劍的人。
上次爭奪玉璽時,他被邀雨的婢女打暈,后來到了建康都沒醒過來。他自然不知道是嬴風不想他們醒來麻煩,所以給他們下了迷藥。他一直以為是邀雨的婢女下手太狠,以至于他和王五郎是一路躺著回建康的。
最可怕的是,他們兩人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和手上、臉上皆是血跡斑斑,兩人簡直是心驚肉跳地換了衣服。
嬴風怕他們出去胡說八道,又趁他們沐浴更衣時,假裝不經意地在窗口說檀邀雨此次又殺了不少人,若不是檀家兩位郎君在,他們怕是都要交待在仇池。看來誰要是跟檀家過不去,檀邀雨是都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