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的目光又落回到臺上的女妓,她有些疑惑。嬴風既然說這女子是他的人,那為何還讓她在這里做女妓不是應該為她贖身然后納回家嗎
看來嬌娘說男子無情,都是真的可憐這女妓,芳心錯付。
檀邀雨不知道自己完全理解錯了嬴風說的“我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招來了一個仆從問道“臺上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那仆從滿臉堆笑道“回小郎君的話,那是咱們建康城如今的花魁,碧淵姑娘。”
這仆從自方才就注意到了檀邀雨這一席。實在是席中的這兩個人太冷了明明周圍都是熱火朝天的,他們兩個卻只是平靜地吃菜喝酒。此時他們終于問起了碧淵,看來是前面的那些庸脂俗粉入不了眼啊。
仆從忙又問道“小郎君可要為碧淵姑娘放一朵金蓮”
雖然明知自己問了以后會生氣,可檀邀雨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多少錢放一朵”
“一千兩。”
檀邀雨咬著銀牙才將“你怎么不去搶”這句話給忍住了,嘴角極其勉強地彎了彎,“你們還缺金蓮花嗎我五百兩幫你們打一朵怎么樣”
仆從覺得自己八成是遇到傻子了。長那么好看居然是個沒腦的,他轉身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嬴風趴在欄桿上,看著檀邀雨一臉肉痛的表情,就將她和仆從的對話猜到了七八分。嬴風忍不住用手指擋著嘴笑了起來。
左邊的女妓見了,一臉陶醉,“嬴郎君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右邊的卻同嬴風一樣,一直目不轉睛地瞧著下面的檀邀雨,幽幽地嘆了口氣。
嬴風側頭問右邊的女妓道“禾依姐姐說傷了你的心的,就是下面那位小郎君”
“可不是”禾依哀怨道“明明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卻如此絕情地將奴家趕走。方才奴家上臺跳舞,他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可你瞧碧淵一登臺哎”
嬴風笑得開懷,“禾依姐姐之前可是說心里只有本郎君一個,還說本郎君是你見過最美的男子。怎么才不過幾日,就變了心了”
禾依傷心道“那不是沒見到他嗎秦郎君可知道什么是心有靈犀方才他只是碰了我一下,我便全身酥麻不能自已。”
嬴風笑得更大聲了,“禾依姐姐,心有靈犀好像不是這么個意思。不過,這次怕是要讓姐姐傷心了。姐姐還記得三年前你賣給我的那罐安息茴香嗎”
禾依點頭,“自然記得。秦郎君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我這兒買走,說是要送給心上人。”
嬴風沖檀邀雨努努嘴,“本郎君就是買來送給她的。”
“什么”禾依和另外一名女妓全都驚愕道“送給那小郎君的您,秦郎君您什么時候喜歡男人了”
嬴風看著下面的邀雨,滿眼的寵溺,“你們不覺得,若是這么個可人兒,即便是男人,也讓人不得不愛嗎”
嬴風正說著,身體卻陡然繃緊。旁邊的兩名女妓被他嚇了一跳,剛想問他怎么了,就覺得身子一軟,被敲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