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檀邀雨一副認錢不認人的架勢,王五郎突然破釜沉舟般道“我是秦淮河上那艘花船的東家”
此言一出,謝惠連和檀邀雨幾乎同時面帶驚訝地盯著王五郎。雖然早就聽說那艘花船是王謝兩家的子侄弄出來的。可沒想到居然是王五郎。
王五郎訕笑一聲,“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所以我沒同旁人說過。只對外放消息說是王謝兩家的子侄造出來玩兒的”
“所以那艘花船是你的私產”檀邀雨知道氏族對族產的管理。嫡支是不能有私產的。
“是也不是”王五郎道“我得分五成紅利給族中。”
“原來如此”檀邀雨沉吟片刻,“這就說得通了”
檀邀雨雖然缺錢,但跟錢比起來,花船上形形色色的人,口中千頭萬緒的消息,才更吸引檀邀雨。
檀邀雨立刻變了張臉,笑著吩咐,“墨曜,給兩位郎君看茶。”
王五郎暗自腹誹,真是個勢力的女人。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好處,連杯茶都舍不得給。
墨曜上了茶,檀邀雨才接著道“讓你們拜師并不難。不過幾位夫子收徒有些條件。一旦拜師,師父去哪兒,徒弟就要跟著去哪兒。若是他們離開建康去云游,你們也得跟隨服侍,直到出師之日。”
謝惠連和王五郎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規矩。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這幾位夫子顯然是剛到建康,否則以他們的才學,怕是早就名動江南了。
兩人仔細斟酌了一會兒,覺得能跟著名仕云游四海,也算是快意人生,于是點頭,“好。我們答應這條件。”
“很好。”檀邀雨滿意道。隨后又伸出兩根蔥白般的手指,“除了這個,我這中間人也有兩個條件。”
謝惠連忍不住道“你這中間人怎么比夫子們的條件還多一個”
檀邀雨收回手,“這就好比賣糧食,你覺得是種糧食的農戶賺的多,還是賣糧食的糧鋪賺的多”
謝惠連很想說一句“奸商”,卻被王五郎攔住,王五郎笑道“你先說說,是什么條件”
檀邀雨這才道“其一、我要花船上所有的消息。包括恩客們的醉酒之言和玩笑之語。”
王五郎點頭,“可以。”他的花船本來也在做這些事兒。王家若不是看中這些消息,也不會只要他花船上的五成利。如今不過是將消息共享給檀邀雨。并不費多少事兒。
“爽快。”檀邀雨笑道“其二、待我扶植起你們之后。王謝兩家要將祖墳遷到仇池的伏麒嶺。”
“祖墳”兩人疑惑地互望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檀邀雨怎么會提起這件事兒。
還是謝惠連先反應過來道“之前好像聽說我父親將祖父的祖墳遷到了那里。后來我父親升官,就有人說是祖父庇佑”謝惠連說著說著便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問,“這都是你安排的”
王五郎也回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來了,前兩年還曾有傳言說仇池伏麒嶺的風水極佳,一座墳冢的價格都價值千金,還有不少氏族都想方設法將祖墳遷過去。”王五郎不解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可你要那么多祖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