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并不在意這些虛的名聲,“能殺敵就是好刀。這法子若可行,我就讓人在仇池多起幾處高爐煉鐵制兵器。哪怕時間緊,至少也得讓主力軍精銳人手一把新兵器才行。”
何盧高興道“我之前琢磨出了不少機關,若有這種新鐵,說不定就能做出來了。”
檀邀雨如今對何盧可是十分依仗的,直接闊氣道“需要什么就去問秦忠志要。我們離開行者樓之前,你若是能出幾件好兵器,我就好好賞你兒子一番。”
何盧一臉喜色地點頭,“承仙姬吉言”
見何盧和師公還要繼續再打一把劍,檀邀雨和云道生就先一步告辭了。
出了煉器間,云道生猶豫著開口,“師姐,我真的不能同你一起去仇池嗎”
檀邀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即便是我真要同北魏大軍一戰,也絕對不會讓小師叔受到半點兒傷害的。況且我師父也在呢,他一定能保護好小師叔的。”
云道生點頭,他清楚自己去了多數只會成為邀雨的負擔。所以只好壓下心中的擔憂,保證道“我會盡我所能為師姐卜算的。一旦有變故,便會第一時間傳信給你。”
檀邀雨笑著道謝,“你這么說,我突然就覺得安心了不少。”
分界線
到彥之領了皇命后,就帶著淮軍自建康出發。可他本身并不想真的跟北魏軍正面交鋒,于是就找了各種理由拖延行程,每日只行軍約十里,蝸牛一般往邊境爬著。
而他的副將段宏,由于領的是八千精騎,無論馬匹兵器都配備精良。此人一心立功,只用了七日就趕到了湖陸軍營,正式接替了檀道濟的統帥之職。
段宏最開始也是膽戰心驚地過了幾日。為了保命,他讓自己帶的八千精騎輪番休息。隨時都得保證有四千人是臨戰的戒備狀態。
這當然不是防著北魏打過來,而是怕軍營嘩變,讓他做了冤死鬼。
可讓段宏意外的是,整個湖陸軍營卻出奇地平靜。雖然湖陸的將士們對段宏和他的八千精騎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喜,可卻沒有一人真正地違逆過段宏下達的命令。
段宏自然不知道這是檀道濟早就派人來交代過的,嚴令禁止湖陸將士因為他的帥印被奪,就做出任何反叛朝廷的舉動。
在段宏看來,朝中那些人都是夸大其詞。什么湖陸軍營非檀道濟不可領兵,什么湖陸軍其實就是檀家的親軍、私軍。
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湖陸軍的人又不是傻子。反正都是給朝廷賣命,難不成還非吊死在檀家這顆歪脖樹上
穩坐軍中帥位近一個月后,段宏對自己的威懾力和領軍之能產生了膨脹性的誤判。在檀道濟原本的親信一再退讓的情況下,段宏便認定這些人翻不出什么風浪。與其一直放在身邊,日夜提防著,不如直接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