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笑了,“這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既然如此,新的稅法役制也不要再拖了,比照著仇池如今的,盡快頒布出去吧。”
秦忠志領命,“喏。如此一來,出家當和尚就遠不如在國中生活舒適了。”
檀邀雨遺憾道“若不是這次沒有搶到錢,真該在枹罕城中修個氣派的道觀的”
秦忠志笑道“女郎何須沮喪,等佛寺的稅供收上來,怕也是筆客觀的收入呢。”
檀邀雨聞言大喜,一拍案桌,“說得對啊快趕緊讓云師弟出發辯到那幫臭和尚連佛祖都認不出來不行,我得親自去傳話,再請兩位行者前輩跟著他同去才好。”
檀邀雨才剛起身,就被墨曜又硬拽了回去。給她徹底弄干了頭發,梳好綁好,換了衣服,這才放她出門。
到了云道生的房門前,檀邀雨敲敲門,聽到里面應門,她便自己推門進去了。
一進房內,就看見云道生正坐在案桌前忙活什么,檀邀雨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就不做聲了。
靜靜地在云道生對面坐好,聽著銅錢在龜殼里輕晃后落在沙盤上的聲音,邀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云道生正在占卜。若邀雨猜得不錯,云道生正在為她測算命數。
檀邀雨見云道生還要些時間才能結束,就干脆自己泡茶去了,雖然她的茶藝不及秦忠志,但以云道生“萬事皆好”的個性,想必不會介意。
足足坐了一柱香的時間,云道生才放下了卜具,肩膀也隨之放松了下來。
邀雨將剛泡好的茶遞過去,并不急著知道結果,反而問云道生道“你這樣替我卜算,會有什么程度的反噬”
云道生接過茶杯,道謝后飲了一口,贊了聲“好茶”,隨后才道“具體什么程度很難說清楚,非要有個衡量的話,大約是五年的壽數。”
檀邀雨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雖然多少有過猜測,但真的知道這結果,還是讓邀雨嘴里發苦。
卜算者之所以在藏龍臥虎的行者樓中,依然有著不亞于樓主的地位,就是因為他們一直在搏命。用命跟天賭一個結果。
邀雨認真地看向云道生,“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是否能騙過我的命數。若是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的話,是否能讓殺戮變得名正言順所以,這一次你卜算,我不攔著你。但以后就不用了,不能因為我,讓行者樓未來的長老都死絕了。”
“師姐,”云道生語重心長地道“沒有一種殺戮是名正言順的。你即殺,就得承擔這份罪孽,無論你的理由有多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