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浩此時沒時間慢慢等拓跋燾恢復正常,眼看宗愛沒有絲毫要進去通報的意思,崔浩立刻沖著寢殿的窗戶高聲道“陛下臣崔浩有急事奏報陛下臣崔浩有急事奏報”
崔浩一連喊了三聲,才被宗愛制止,宗愛面露為難道“崔司徒喊也喊了,可別再為難小人。”
崔浩哪兒肯理他,正要再叫,就聽宗愛又道“大人喊那么大聲,陛下若想聽見,肯定聽見了。陛下若不想聽見,您不妨再等等。這男女之事斷不得,崔司徒該比小人明白才是啊”
崔浩真是被這齷齪話惡心了一臉,正要反嘴罵宗愛一句,就聽寢殿內傳來拓跋燾的聲音,“進來吧。”
崔浩懶得再同宗愛多說,從宗愛手里抽出自己的袖子,冷哼了一聲,邁步朝寢殿內而去。
雖說崔浩厭惡宗愛,卻也明白宗愛說的話不是全無道理,所以一進到寢殿內就趕緊低著腦袋,眼睛除了地上的金磚,絕不多看一物。
拓跋燾心情極差。他不明白,為什么檀邀雨非要把自己變成他的敵人。他也不明白,不過是被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辜負了,他為何能氣到恨不得殺光身邊所有人
若不是竇太后聽說他在宮中打死了個宮女,叫他去問話,訓誡了他幾句,拓跋燾身邊遭殃的怕是絕不止一個小侍婢了。
可即便他強行壓制了自己的暴虐之氣,那股怒火卻依舊無法消散。所以他封了盈燕,他想借此報復檀邀雨,雖然明知檀邀雨可能根本不在意。
然而魚水之歡卻在中途被打斷,拓跋燾真是吃人的心都有了。寢殿內爐火很旺,所以他身上只披了件中衣,連帶子都沒系。像是故意要讓崔浩看見龍體,然后找個借口治他的罪。
結果崔浩腦袋恨不得埋進地磚里,讓拓跋燾更加氣兒不打一處來。
他坐在床榻邊,冷冷地問道“什么事兒。”
崔浩立刻回到“回稟陛下,黃河結冰了。”
拓跋燾騰地從床榻上站起身,滿臉喜色,“當真這才剛入冬”
崔浩松了口氣,果然只有打仗最能讓這位陛下消火,“千真萬確,三個方向的探子回報皆是如此。”
“好極了”拓跋燾一拍大手,“去安排,朕要親征”
崔浩領命剛要走,拓跋燾又叫住他,“等等讓那個新選上來的將軍,叫什么來著還有花木蘭與朕同往”
崔浩忙答“那位將軍名叫阿胡拉。”
“對阿胡拉”拓跋燾這才想起來,“讓他同朕一起去。”
“喏。臣這就去安排。”崔浩說完退身而出。臨到門口時又聽到拓跋燾下旨道“盈容華深得朕心,賜封號雨此次出征,隨行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