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劇痛難忍,可斷臂行者卻沒有絲毫停頓和退縮,他將身體猛地前壓,改用自己的胸膛繼續抵著阿胡拉。
直到阿胡拉的手從斷臂行者的腹部插進,又從他后背透出手指前端時,那位斷臂行者的胸口依舊死死地頂在阿胡拉的身上。
阿胡拉嫌棄地將已經斷了氣的行者甩到一邊,此時才略帶不悅地沖煞氣喊道“你還要在那里癱到何時”
煞氣似乎是聽懂了,緩慢聚攏到一處后,在阿胡拉經過一旁時,攀上他身后。
阿胡拉看了一眼西亭行者退走的方向,完全不急著追趕。他摸了摸下巴上黑色的絡腮胡,挑眉笑道“小子快些跑,老夫等不及要去會會你們那位天縱奇才的新樓主了。”
分界線
檀邀雨自炳靈寺離開后,便馬不停蹄地往河南四鎮急趕。
河南四鎮由于位置特殊,是控制黃河一線的必爭之地,四鎮從東向西分別是碻磝、滑臺、虎牢和金墉。
一路上哪怕是停下休息的片刻功夫,檀邀雨和秦忠志都會捧著云道生畫的堪輿圖反復推演研究。
秦忠志從路邊撿了四個小石子代表四鎮的宋軍,將它們分別放到堪輿圖上后,又伸手從旁邊的枯樹上折了一斷枯枝代表北魏軍,放在平城的位置上。
他圍著輿圖左看右看,又兜了一圈,最后頗為肯定道“不管怎么看,魏軍都該采用一口氣穿下來的打發。只是究竟是從左邊開始穿,還是從右邊開始穿”
檀邀雨的手指在輿圖上碻磝和金墉的石子上點了點,“碻磝在最東,靠近湖陸軍營,又有青州本身的駐軍,不是個首要攻擊的好選擇。”
“而金墉,”檀邀雨的手指又落回到金墉的石子上,“離北魏王都平城的距離雖說不是最近的,可卻是一路平坦的官道,最適合騎兵快襲。而且金墉附近的洛陽城,尚在魏軍的控制之下,若是劉宋派兵馳援金墉,洛陽亦可抽調出部分兵力輔助魏軍。”
秦忠志點頭,“照女郎的說法,魏軍首選當是金墉城。金墉離咱們也是最近的,咱們快馬加鞭,當是能在魏軍之前抵達金墉。有足夠的時間排兵布陣。”
檀邀雨挑眉疑惑道“我去金墉做什么”
秦忠志愣了一下,吶吶道“去阻攔”他說到一半就反應過來,一拍腦袋,“是臣糊涂了,咱們是去救人,不是救鎮。臣想想段宏將湖陸軍營的人分散在滑臺和碻磝,那我們此去,是跳過金墉和虎牢,直接在滑臺布陣迎敵”
檀邀雨點頭,“段宏和到彥之也不算是全傻,還知道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滑臺。這樣兩側無論哪里有魏軍進攻,都還能及時增援。我已經讓人帶口信給四位世叔,讓他們選一人潛到滑臺城中去策反。只要能把人帶走,我才懶得管它四鎮丟還是不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