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邊踱步邊揉臉,被高溫和壓力折磨得失去考力,一會兒覺得此舉不妥,一會兒覺得這是當下唯一想出的解決方案。
“我去跟辛導商量下,不過好別抱太大希望。女主可不是蒙上臉往那一坐那么簡單,要是的表現不讓辛導滿意,你還是盡早想想怎么讓孩子克服一下,劇組的進度不耽擱在一人身上。”
季子在去找狄影的路上被叫住。
“季子,來來來。”
副導演把人喚過來,從頭打量到腳,侯穎媽媽這一點說的倒是錯,兩孩只看身段的,確實難分彼此。
“季子,想不想演戲呀”
季子天真地眨巴著眼睛“副導叔叔,我不是天天都在演戲嗎”
“不是你平時演的那種龍套,叔叔這次啊,給你機會,演女主角。”
娘子穿著大紅嫁衣,蒙著紅蓋頭,被造型師從外面領進來。
渾身上下寫滿拘謹,對環境的生疏、對未知的恐懼、對人生的茫然和對命運的妥協,齊齊體現在這被迫年幼出嫁的娘子身上,每邁出一步都心翼翼。
辛導情不自禁夸了聲“好”
這就是想要的那種怯生生又溫順的感覺。
副導演跟確認“辛導,您覺得這效果還符合您的預期嗎”
“特別好”辛導贊許,“想不到丫頭還挺有演戲天賦。”
副導演心中有了三分把握,跟造型師擺擺手,蒙在臉上的蓋頭被揭下,露出一張清秀的年面孔。
辛導愣住“這是誰啊這不是穎丫頭,到底怎么回”
副導演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特別夸張了侯穎不耐熱的癥狀。
辛導擺擺手“不妥不妥,這像什么,想當演員怎么不吃苦。誰不是這么過來的,影也喊著受不了。”
“侯穎倒也叫著累,就是客觀身體扛不住。您要是強行讓她上,搞不好演兩場又要暈倒,中暑這種還是很危險的,萬一出點什么,對電影的碑影響也不好。是用替身這吧,傳出去也不好聽,您想想看”
聲音越來越低,季子隔著蓋頭聽不真切。
的眼前只有一片朦朧的紅色,雙手局促地扣在一起。
跟影哥哥約好,今天把后三字母學完,就可以學想學的那句。連招呼都不打就放鴿子,影哥哥會不會不高興。
可又想起換衣服時侯穎媽媽交代自己的。
“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摘下蓋頭,也不要開講,你只要老老實實地按照劇本演,拍攝結束后給你替身的錢,比你現在當群演賺得多多了。是你要是暴露身份,讓別人知你是冒牌貨,那就一分錢都拿不到,記住了嗎”
“可是,跟影哥哥也不說嗎”天真地問。
“狄影再怎么著也是孩,以后接受采訪的時候萬一不心,跟記者說漏嘴了怎么辦聽,拍完這段戲,阿姨送你想要的禮物。”
季子聽到禮物,眼睛發亮“影哥哥對我特別好,我也想送禮物,是我有錢。”
“你只要把這角色演好,把身份藏嚴實了,想送你影哥哥什么禮物,阿姨買給你。”
季子低著頭,一根根掰著自己的手指,心中默算再過幾天,就可以得到一份送得出手的禮物,給影哥哥一驚喜。
狄影前一天晚上左等右等,季子也來,今天在片場也見到人,有些擔心。
想到那不要臉的爸爸,就更坐立不安,連演戲都心不在焉。
“爺,老爺說、說、娘子到了,讓、讓你去門接、去接。”
“卡”辛導叫停,“怎么回這么一句說的結結巴巴,有人教過這孩子練臺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