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果旻拿著武器無辜說“凌霽老師起來有點虛弱,我擔心力氣大他接不住。”
凌霽搖頭,聲音輕要努力識才能聽清“我接住,不照顧我。”
拍攝重新開始,甄果旻這次使出全力,凌霽沒躲開,刀背切中手腕,傘瞬間脫手。
甄果旻嚇了一跳,收刀的力氣差點把自絆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霽制止“我的失誤,還按剛才那樣。”
狄影高聲“沒事吧”
凌霽傘挽了個劍花,準備的姿勢代替答。
人在冰雨中開啟最后一段打斗,凌霽不管現實還是劇里都是強弩之末,恰到好處演繹了一個體力透支的俠客,在絕境中爆發出渾身最后的力量。
每個人心中都繃著根弦,甄果旻光摔出去的鏡頭就重復了十幾次,手掌膝蓋都磨出了血,連狄影都問他要不要替身,他咬咬牙爬起來接著摔。
整整六個時,從午拍到傍晚,狄影脫落的羽絨服掉在上,低溫抑制不住他血管里沸騰的血液。
最后一個鏡頭,攝像機對準凌霽推了個近距離特寫,傘面緩慢抬起,露出傘下風姿絕代的容貌,纖長的睫毛震顫,抖落凝結的冰晶。
狄影遲遲沒有喊停,監控畫面上的秒數勻速更新,大家不到進一步的指示,沒人敢輕舉妄動,怕破壞這來不易的結尾。
除了風和雨,世界仿佛靜止。
賈壯著膽子推了推他哥,狄影恍若大夢初醒,從凳子上跳起來“過”
凌霽手腕一抖,竹傘掉落在,順著傘沿轉了半圈。
導演飛奔進場中央,力將這場戲最大的功臣抱進懷里。
懷里的人肌膚冰冷,狄影卻從頭到腳熱血滾燙,一顆心臟在胸膛里劇烈跳動,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欣喜若狂。
“我要拍電影,我要拍你。”
想當導演的念頭在他心中緩慢生長著,直到這一刻突然抽枝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凌霽平靜有一汪千年寒潭,那淡的神情就仿佛有人指著潭水說你要存在,潭水答說我一直都在。
“嗯。”
狄影又一次力收緊了臂彎。
不知是誰情不自禁鼓起了掌,越來越多的人跟風,掌聲連成一片,蓋過風雨聲。
甄果旻氣不過跺了下腳,仰頭飛快眨眼,想把眼淚憋去。
“又跟我沒關系,我跟著激動什么啊哇靠”
狄影松開凌霽,把目標轉向他。
甄果旻驚恐倒退“不要過來啊你不要過來啊”
狄影沖過去狠狠擁抱了他,松手的瞬間甄果旻連打三個噴嚏。
狄影又跑到人群中,激動擁抱每一個人,從群眾演員到工作人員,賈是最后一個獲此殊榮的人,差點被他哥勒到肋骨骨折。
雨停了,風了,大家有說有笑打道府。
狄影一上車就把渾身冰冷的凌霽拉進懷里摟著,這一次伊什么沒抱怨,只是一個勁往凌霽身上貼暖寶寶。
“凌老師,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果你聽了之后想揍我,我絕不還手。”
凌霽體力透支,精神萎靡,說話聲很虛弱,起來實在不像有揍人的力氣。
“什么事”
“這段戲是我擅自做主改的,果過不了辛導那一關,可能會被全部剪掉,到時候你還要按照原劇本重拍一遍。”
凌霽強撐著從他懷里抬起頭,意識到這個問題很重要,狄影心中有不妙的預感。
“果沒過,今天的拍攝成本都要我們付嗎”
狄影“”
短暫寂靜后,駕駛座上的賈發出一串掀翻車頂的爆笑。
狄影不滿白了他一眼。
“這個你放心,辛導還不至于氣到這種程度。”
“哦。”凌霽重新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