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滿臉疑問,不知他這是哪來的一連串神邏輯。
不過有一點很清晰,就是謝愔確實喝醉了,還誤將自己腦補成了他的夫人。
這時候再讓他自己回去肯定不安全,姜舒只能同葛建說一聲,請他幫忙看著些席上的這些人,假若自己之后沒回來,就讓他順便主持散席。
交代完事,姜舒走到謝愔身旁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這回謝愔倒沒再反駁,乖乖地走在他身側,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官署。
一路安安靜靜地穿過懸掛著燈籠的廊道,一進院門,徐管事便湊了過來迎接自家郎君。
見到姜舒也在,徐海又后退兩步,行禮稱了聲“府君”。
姜舒正要同他說明謝愔在宴席上喝醉酒的事,還未等開口,謝愔忽而轉頭對徐海道“我與夫人要就寢了,你退下吧。”
徐海聞言目瞪口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姜舒。
可惜姜舒沒能收到他疑問的目光,謝愔一說完,就拉著他的手腕往屋里而去。
“等等,謝兄,并非那么回事。”
姜舒試圖令他清醒,解釋道“我并非你夫人,你沒有夫人,前不久,你還說你不打算娶妻的,你記得嗎況且我是男子啊,叫一個男子夫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然而謝愔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當著一眾奴仆婢女驚愕的面孔將他拉進了屋里。
待謝愔抬手去關房門,姜舒才總算找到機會抽出自己的手腕。
一轉頭對上他含著醉意的冷峻眼眸,他嘆了口氣道“謝兄,你喝醉了。”
“嗯。”沒想到這時他倒是干脆地承認了這點。
但承認歸承認,意識依舊不清醒。
謝愔眨動了一下眼睫,略微靠近他的臉龐,低聲道“謝兄這稱呼太過生疏,我不喜歡,你喚我名字吧。”
姜舒被他倏然湊近的美貌晃了心神,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接道“謝愔”
謝愔搖搖頭,說“叫,阿愔。”
姜舒耳朵騰的熱了起來,往門上靠了靠“這也太過親密了。”
“你是我夫人,本就該親密些。”
“可我不是你夫人。”
“為何不承認”聽他屢次否定,謝愔口吻突然認真了起來,不悅地蹙起眉道“做我夫人,令你很委屈嗎”
“不委屈。”姜舒本著公平公正的理念回答,平心而論,誰做謝愔的夫人都不會委屈。
只是對方畢竟喝醉了,他總不能趁著對方腦子不清醒,就占他的便宜。
“那你為何不愿承認”強硬了沒兩秒,對方的語氣又柔軟了下來“還是說,府君嫌棄謝某身患重疾,不愿守著我這個病秧子過此一生。”
“我怎可能嫌棄你,”姜舒立即反駁,“可是,這源頭上就不對,我根本就不是你夫人啊”
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了下去。
謝愔沉默不語,眼中蘊含的情緒低落,看著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個負心漢。
這一刻,他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被夫人拋棄的可憐人,心靈受到了無比大的傷害。
姜舒難以抵抗他這般心酸落寞的神色,心想罷了,謝愔都喝醉了,自己又能怎么和他講道理呢
索性順著他來吧,早點把人哄睡就完事了。
“好,我是你夫人。”最終,姜舒還是放棄理論,承認了這點。
謝愔卻未有動作,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像在發脾氣。
姜舒無奈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道“時辰不早,你該休息了。”
“你先喚我一聲。”謝愔給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