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天窗灑進黑暗的高腳樓內,房間內顯得凌亂不堪,除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大酒壇之外,還有流了一地的米白色酒水,地上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三個醉酒大漢,房門一開,五六個侍從魚貫而入,卻又瞬間被那隔夜的醉人酒氣熏的退出了房間。
屋外一陣陣冷風灌入,吹走了濃濃酒香,也吹走了僅有的一絲溫熱,姚霜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門外一個個掩著口鼻的侍從,雙手抱懷里忍不住哆嗦了一陣,拉起床上的被子便裹在身上跑出了屋內。
“嘶好冷啊,兩位小哥,昨夜實在喝太多了,到現在腦袋還疼,我想再睡一會,隔壁的房間能睡嗎”姚霜裹著被子哆嗦著用手指了指隔壁另一間高腳樓。得到那侍從肯定的眼神之后,姚霜跺著腳呵著氣便快步往那隔壁客房走去。
進入客房之后姚霜倒頭便睡,這一覺睡的真個是昏天黑地不知時分,一覺醒來時,已然是下午落日,姚霜爬起身伸了個懶腰,晃了晃脖子,打著哈欠便走出房內。
門口正好有兩個蒙面仆從準備進來叫醒姚霜,此時看到姚霜自己走出了房門,臉上也稍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兩人對姚霜恭敬行禮,隨后一人便開口道“加藤大人,我家少主聽說了您智取紅執事的故事,對您十分的崇拜和向往,今日特地吩咐我二人來請您去覓影樓赴宴,本來晌午時便來,看您睡的正香,沒好打擾您,只能一直守在門外,少主三番五次來催,小的們也是無可奈何,呆會見了少主還望您多美言幾句,不要讓少主責罰于我等。”
姚霜聽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好說好說,只是苦了兩位小哥在門外守了一整天,這天寒地凍的,實在是不好受啊。”姚霜嘴上這般說,心里想的卻是“這影忍的人也太過小心了吧,看我睡著都要來監視一番,不過這些侍從的口氣前倨后恭,顯然是我刺殺紅執事一事傳出了風聲,這才對我態度有所轉變,說不定昨夜那群長老們已然商量出了結果,這么久遲遲未做決定,恐怕還得落在北島晴空身上。”
姚霜想到這兒,突然想起了昨夜與自己灌酒的那三人,也不知北島奏太是否真的識破了自己的臉皮,心里這般擔心,免不了開口問一聲“兩位小哥,不知昨夜與我飲酒的那三位兄弟,現在情形如何昨夜一番暢聊,我與他三人很是投緣,不知還能否再見上一面”
那兩位侍從聽姚霜這般問,邊走邊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加藤大人喝酒果真是千杯不醉啊,昨夜與你喝酒的三位少爺,現在都還在被窩里躺著呢,叫都叫不醒,尤其是由汰少爺,更是肚腹酸痛,聽他家的仆人說破了好幾個血洞,估計得歇息一陣子了。那奏太少爺喝的更是瘋言亂語,睡夢中都一直不停的在說著“怪臉”、“可怕”什么的字眼,估計啊,是被大人昨夜的海量給驚著了,哈哈哈”
那人說著說著便大聲笑了起來,旁邊那人一直不停的給使著眼色,開懷大笑的那人卻始終不察覺,姚霜自然也跟著假笑了幾聲。三人一路閑聊之際,穿過了黑湖湖心亭,繞過場、演武場終于抵達了眾弟子的居所“輕影院”,這一路七拐八繞,經過好幾間庭院,碰到十來個年輕蒙面男女,姚霜皆是微笑點頭,那些個影忍子弟一個個充滿好奇的瞪大雙眼盯著姚霜,仿佛是在看珍稀動物一般。
一路在眾人新奇目光的注視下,姚霜終于來到了“輕影院”最大的一間閣樓院口,雖然聽這倆侍從說這里是什么勞什子覓影樓,但姚霜依然沒有看到任何刻寫著有關覓影樓的字樣,心里雖然奇怪,但還是忍著沒問,此時天色已然朦朧黑,姚霜跟著兩人快步走進那覓影樓中。
“哎呀呀歡迎歡迎,歡迎加藤兄弟來我們樓內做客。”姚霜雙腳剛一踏進房門,一道黑暗人影便快速掠至身旁,給了姚霜一個大大的熊抱,姚霜顯然有些不太適應這熱絡的待客之道,干笑了幾聲,也不知說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