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影忍戰斗,真的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因為他總是躲在暗影深處,而對手不得不時刻警戒,長時間的對峙不僅考驗著對手的耐心、毅力,也折磨著敵人的注意力和精神。往往一戰下來,敵人若是僥幸不死,也會感覺到萬分的身心疲憊。
嚴云星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他并沒有去做過多的猜想,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吞,任何樣的手段只要能施展出,必有它能夠被施展的道理,同樣,也必有被擊破的可能。
黑暗中靜立的嚴云星,在等待著這個機會。
“撲哧”他的胸口被刺中一刀,但他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哼都沒哼一聲,雙目血瞳流轉,好似黑暗中的兩盞血色燈籠。
他得首先確定,自己是在和怎樣的敵人打
“撲哧”又是快速穿腹而過的一刀,嚴云星這一次終是難以忍受劇烈的疼痛,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
“撲哧”此一刀襲來,嚴云星終于動了,只見他一個快速的后仰,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影刀順著他的鼻尖呼嘯而過,削下了一絲碎肉屑和幾縷長發,嚴云星雙瞳暗暗捕捉,只看到了一抹刀影向身后撤去。
這種奇怪的攻擊方式太過熟悉,熟悉到令人懷疑。
就在許多天以前,富士山下,血海深處,八岐靈魂的攻擊方式與這人如出一轍。
為什么不會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這刺胸剖腹與腦袋被轟掉相比,始終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疼,是真的疼吶
嚴云星心一狠,狠命的咬了一下舌頭,努力的想要擺脫因失血過多而產生的眩暈感,嘴角霎時間溢出了濃濃的血泡,但雙腿卻已經漸漸失去知覺,好幾次都要軟到在地,卻被他強大的意志給堅持了下來。
就在嚴云星搖晃著身子快要倒下的一瞬間,血眼雙瞳赫然噴出兩道血色鬼火,直往身前掠去,待到虛無黑暗處,只聽“轟”的一聲,莫名的出現一個火球,周遭那無盡的黑暗好似一幅被潑了水的畫卷一般,盡皆溶化流逝,光明再一次降臨大地,四周靜悄悄,遠處一潭黑湖,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可惡的幻境”嚴云星低頭掃了一眼胸腹,沒有任何的傷口。
寂靜的暗影堡卻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此時的另一邊,漩渦長丸與北島賢的戰斗幾乎焚盡了整個暗影堡的東南,至演武場以南,包括影忍弟子們居住的小圓頂樓以及東南角一大片的黑靈花海,皆被漩渦長丸的怒火焚燒殆盡,盡管擁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但漩渦長丸最終還是落了下風。
忍術一脈,分為“術、印、訣、瞳”四個級別,而每個級別也有高下之分,北島賢,做為四十多年前帶領眾弟子圍攻鳥取山的二長老,其實力也是那一代影忍中的佼佼者,盡管心疼自家忍道天才沒落,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清理門戶,不管是其手段,還是心智,皆是影忍百年難遇的翹楚,之后隨著年齡的增長,北島賢便辭去二長老職務,進入秘影山潛心修煉,忍道規矩,一旦進入禁制,不可再過多干預俗事,北島賢從此在東瀛江湖銷聲匿跡。
漩渦長丸,漩渦出太六代孫,其天賦絲毫不亞于他的祖先,二十九歲便已學會“至高烈火印”,但為了一些火忍密謀之事,為了不重蹈漩渦出太的悲劇,一直隱藏自身實力,四十歲便突破“印記桎梏”,習得“圣道烈火訣”,成為火忍又一代天才。
而火忍之忍術,可以說是忍界的另一種極端了。
“神道烈火術”,可隨意召喚自然界的火元素化為已用,因為條件要求比較高,所以火忍弟子每人身上都帶著一個火折子與許多火爆彈,隨時取火使用;“至高烈火印”,練到此時,可將自身化為烈火,刀劈劍砍,皆入火中,其情形類似于神道弱水術,是一種不怕死的忍術;“圣道烈火訣”,到此地步,可以扔掉火折子了,借助自身修煉而成的海量內火,以及太陽之光,烈火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天才與天才的對決,總是話題猶多,按理說,漩渦長丸相比北島賢,勝在年輕,氣力綿長,時間越久,勝算越大,更何況白天烈日當空,更是火忍的天下,但實際情況根本不能以年齡以及天候來論斷。
昨夜的“訣”級對決,顯然是北島賢更勝一籌,因為黑夜便是他的武器,漩渦長丸勉力支撐,全身也不知被北島賢插了多少個窟窿,但好在氣力綿長,生命力強盛,烈火焚心勉強修復了傷口,挨到白天,終于到了他的時間,但傷痕累累的身體卻已經漸漸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