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之所以那般相信王禾,還是因為那晚陸游在制定群英會計劃的時候,曾告訴過她的訊息。
當天下午的比武場上,陸、王二人在煙塵還未散盡的時候,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互道一句“兩敗俱傷。”兩人便紛紛倒地,同時嘔出了一口鮮血,之后陸游準備去找王禾,但王禾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雖然他不認識王禾,但王禾見招拆招的熟練度以及對他惺惺相惜的態度,都讓他有些肯定王禾是自己曾經熟識的朋友,但到底是誰,他卻有些想不起來。再退一萬步講,即使不是朋友,也絕不會是敵人。陸游甚至有想過王禾會不會是師父派來暗中幫助他的人,亦或者是師兄弟之類的,但也只是他自己心中的猜測罷了,這一點并沒有告訴火兒。
陸游這么一說,火兒心里有了底,第二天群英會還興致勃勃的與王禾打招呼,但王禾好像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哼了她一聲根本懶得搭理她,這樣的態度讓火兒有些懷疑,陸游的認識不代表她自己的理解,凡是可疑的人,她都保持了一份警覺。
之后王禾與她為敵助力裴飛鸞,讓她更是心生憤怒,不過為了照顧陸游的面子,以及保留最后一絲是友非敵的希望,讓她沒有戳穿王禾,王禾成功的潛伏進了鄭在勛團隊。
再之后蘇堤之上,火兒告訴了陸游這件事,陸游表示自己還是愿意相信王禾,火兒也沒多說什么,之后與他對敵,招數看上去花哨,實則沒有太強的進攻性,直到王禾與她說出那三個字,她才終于相信了王禾是自己人的身份。
那個時候,敵方以二對一,王禾完全沒有必要倒戈,既然能在那種情況下表明立場,那就說明他真的與陸游有莫大的羈絆。
所以火兒才問出了這么一句。
不過王禾的回答,顯然還是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他只是嘆了口氣,輕聲道一句“算是朋友吧。”也就沒有再講下去。
火兒也不打算追問,轉而換了個問題,“鄧巍、王敞死了嗎他們有沒有暴露我的身份”
王禾聽此一問,耐心的為其講述了一遍她昏迷后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心中忌憚王敞的開工硯,沒有十分的把握將其一招斃命,只能等待機會,直到陸游露面的那一刻,吸引了王敞的注意力以及開工硯的出手,他這才偷襲成功。
火兒聽罷,心中暗暗有些慶幸,從李斌等弟子的表現來看,白鷺書院的兵器招式以及內功心法絕對大有章,而王、鄧二人沒有兵器也就失去了八成功力,她完全不敢想象若是二人八件兵器俱在,會產生出什么樣巨大的威力,這一下,還要感謝白鷺書院,若不是群英會,先師們的兵器都被收去當成了爭奪的對象,恐怕那晚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饒是如此,她還是被一件開工硯偷襲成重傷,不得不說白鷺書院真的有些高深莫測。
其實那晚的成功,不只是她所想的兵器的原因,還有就是王、鄧二人自己大意了,誰能想到一個小小學子顏如玉就是狐妖嚴火兒呢
從敵方的角度來看,火兒不應該只感到慶幸,還應該感謝姚霜,感謝他教給了自己如此高明的易容術,迷惑住了白鷺書院所有人。
那晚之事雖了,陸游也可能清理的很干凈,但白鷺書院絕不會善罷甘休,火兒想到此處,心中不禁為陸游擔心起來。
“我陸師叔怎么樣了,狀元詞大賽開始了嗎現在外面有什么風聲啊還有就是”火兒如連珠炮彈一般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王禾不待她問完,直接開口打斷了她。
“停停停,你陸師叔怎么樣我也不清楚,我在這酒窖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為你療傷,昨夜方停,我上哪里打探消息去”王禾心中有些煩躁,一屁股坐在床板上,腦袋枕著雙臂,沒有再說話。
“三天三夜我竟然昏睡了這么久今天二十幾了二十四”火兒一臉驚訝的問了一句,王禾的話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二十五了。”王禾搖了搖頭有些沉悶的回答道,“你也不瞧瞧你的傷勢,若不是碰上了我,哪還有命在。哦對了,狀元詞大賽就在今天下午,開工硯我也幫你帶回來了,你去試試看能不能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