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飄香,溫潤心房。
只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場外,孤單的人影如斷雁孤鴻,無比的落寞、蕭索。盡管方圓十里,遍布了隱藏在暗處的惡魔軍團弟子。
一場吸食的盛宴過后,是莫名的空虛與充滿愧疚的悔恨,他坐在草地上,斜斜地倚靠著身后的大柳樹,黯淡的血瞳望著天邊的朵朵白云,怔怔出神。
這種緩解內心罪惡感的方式,是小碧教給他的,盡管沒什么卵用,但他還是照做了,當然,還是能獲得片刻的寧靜。
他看罷了白云,閱盡了風景,終是內心得到片刻的安寧,只是當掏出懷中那一束火紅的烈焰時,臉上平靜許久的血紋又再一次躁動起來。
那是火兒的一束長發,被他用皮筋扎了起來,貼身保存在懷里,不是他故意拿出來睹物思人,引起內心的悲痛與怒火,惡化自己的嗜血殺人欲,而是他不能忘記,也絕不敢放下。
他痛恨的是,白鷺書院,殺人誅心
從那一天的第一根頭發開始,隔三差五,便會有一個人送來一根頭發,這些人都是南城的平民百姓,被白鷺書院拿錢當了郵差使,初時他還殺掉兩三人,到后來哀思漸輕,他也就沒再殺人,只是每當頭發送來的那一刻,勾起他心中無限的痛苦與哀思,總要狂躁一整天,不殺人不足以泄恨,所以只能可憐了場的那群羔羊。
今天,距離最后一次長發的送達,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他想,這或許已經結束了吧。
折磨了他將近兩年,白鷺書院也算是放過他了吧。
但他不能放過白鷺書院
“嘶”
一塊腦后的頭皮被他殘忍撕下,一根又一根的火色長發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后腦勺,他沒有喊出一聲疼,只是每一次的血紋暴動在訴說著他心中的哀痛,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就時刻記著你們帶給我的傷痕,直到復仇的那一天
一抹斜陽西下,嚴云星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往了南城,進得城門口,兩側護城軍衛兵恭敬的抱拳行禮,道一聲“嚴盟主好”嚴云星微微點頭算是回禮,也便往駐地走去。
“喂,你看到嚴盟主腦后的那一束紅發了嗎”一個衛兵小聲八卦道。
“看到了呀,你別說,配上一頭短發,還是蠻帥的。”另一個衛兵為嚴云星的“新潮”發型點了一個贊。
“哎是不錯,只是可惜了那張怪臉,看上去總是有些恐怖。”
“說什么呢你”點贊的衛兵微微有些惱怒,“嚴盟主本來就因為鬼眼的折磨痛苦不堪,這些年若不是為南城殫精竭慮,耗盡了心神,血紋也不會惡化到那種地步,你還說恐怖有沒有點良心呢你”
“誒我只是隨口一說啊,你別上綱上線,若不是梁廂主不放人,我早就加入自由軍團了,我也想為南城出一份力,為嚴盟主分擔點什么呢”
“打住,現在是惡魔軍團了,你小子,為百姓守城門不也是為南城出力嗎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也是為嚴盟主以及程大人分憂嗎”
“也對”衛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卻又為嚴云星憤慨不已,“你說秋水聯盟那群王八蛋,靠著什么視什么頻就想污蔑嚴盟主,這不是異想天開嗎這下好了,改個名字如他們所愿了。”
“惡魔就惡魔唄,試煉者兄弟告訴我,這個名字其實還蠻霸氣的,我就搞不懂南城外的那群小老百姓,瞎跟著起什么哄是不是惡魔來南城調查調查不就清楚了么真的是”
“誰說不是呢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看我突然給忘了,是我老婆告訴我的,唔臉是惡鬼臉,心是惡魔心,行的卻是菩薩事,我覺得我老婆這句話說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