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處,陸游黯然失色,自己也是有妻子的人了,何必再去打擾她呢讓她做妾想都不敢想。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了許久,卻是阮荷先低嘆了一聲,道“之前的事,就當從未有發生過,火兒妹妹也很招我喜歡,既然她還活著,我們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救她脫困,其他的事容后再談。”
“好。”陸游如釋重負,調整好了心情,向阮荷說明了火兒的情況,以及他通過紙條所得知的關于畢昇、畢初落、景慕落的過往、阮家的故事等等。說到阮家,阮荷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她跳過了無關火兒的問題,直奔主題“畢昇也很重要,他的出現絕對能扭轉白鷺書院現在的局勢,關于那三把鑰匙,我先問鄭在勛打探一些消息,如果真是由畢、景二人所保管,我負責景慕落,你負責畢初落,盡快把鑰匙拿到手,救二人脫困。”
“行,我等你消息。”陸游應了一聲,又說道“我們得定一個接頭地點,不能每次都以言語試探。”
阮荷微微點頭表示認同,隨即道“我覺得得離九師府近一些,明日我做些手段,讓景慕落把我調配至苑工作,她和畢初落就住在九師府,這樣我們下手更方便些。”
“那我明天也申請入住九師府”
“不行,你再等等。”阮荷打斷道,“你與我錯開些時間,免得引起懷疑,等下個月再申請搬遷。”
“還是你考慮周到,有你幫忙,我心里覺得踏實許多。”陸游忍不住夸贊道。
阮荷卻是冷笑一聲,道“正經話還沒說三句,就來講些曖昧的話么”
“我沒有”陸游矢口否認,抹了抹額頭冷汗,急忙表態,“一個人做這些營救計劃,確實讓我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有另一個人幫忙,有什么事也好商量,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哼我只是你的幫手么”阮荷又無故冷哼一聲,語氣十分不滿。
“我”陸游也懵了,怎么講都有錯,講些溫柔的話,嫌不正經,一本正經,又嫌不看重她,她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阮荷見其半天沒說話,也不愿再為難他,一邊往側門行去,一邊說道“接頭地點等你入住九師府再說,再與柳四變相見,還當原來這般算了我也不叮囑你了,你知道怎么做。”
“嗯,一路小心。”陸游話音剛落,阮荷已經出門離去,等了不多時,他也偷偷溜出大殿,回往了苑東側居所。
躺在床上,陸游心事重重,久久不能入睡。細想起她與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心中一團亂麻,愈加疑惑不解。
之前黃昏時分,陸游在曲蕭亭第一眼看到柳四變,并沒有察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當他是真的柳四變,不愿與他多費口舌,誰曾想柳四變像塊狗皮膏藥,自己貼了上來,還狠狠的數落了他一頓。陸游現在想來,她數落的每一句話恐怕都是肺腑之言,借柳四變的口表達對我叛變投敵的憤怒。
但也正是這番話,讓陸游對柳四變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柳四變此人對女人何其痛恨,單提“女人”兩個字,他就暴跳如雷氣急敗壞了,更不用說他提起唐琬、火兒,這兩個真實存在的人,雖然他也有表現出憤怒,但眼神卻并無怨毒;再者柳四變怎么可能用這種方式來與自己對話,以他的脾性,定是直接開言,或者出言威脅,一定要報殺父之仇云云
他再細想柳四變痛斥的每一句話,站在他的立場上來看,毫無任何根據,完全立不住腳,想直接問清楚他的身份,卻又擔心隱藏在暗處的眼線偷聽,他只能同樣借著痛斥柳四變的話來隱晦的表達出自己的意圖,如果他真的是消失許久的王禾,以他與自己的默契程度,定能想明白其中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