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阮荷都已經偷到自己姑姑的鑰匙了,再說這些為難不為難的話,未免有些虛情假意。
不過陸游也沒再提,待她心情稍微平復之后,轉移了話題,道“趙府的那一把鑰匙,由我來想辦法,你長時間易容唐琬確實容易暴露身份。”
阮荷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墻角,拾起一把笤帚清理起了地上的木棍木屑,陸游也沒說什么,兀自低著頭沉思。從這一點便可看出試煉者與修煉者的區別,這個時代的男性,封建思想、大男子主義十分嚴重,總認為清理房間是女人的分內之事,這要是換做嚴云星,一定會一邊嘴上說著“別動,放著我來,這種小事哪能麻煩你,臟了你的小手手我可要心疼死了”這類油膩的話,一邊實際行動,搶著把活干了,從而博得女人的歡心。
不過陸游也是覺得自己與阮荷足夠親近,才會默許她清理房間,同理將阮荷換做別的女人,比如火兒,且不說她懶得打掃,就算破天荒拿起笤帚,陸游也一定是急忙一把搶過,嘴里禱告著小姑奶奶你也就歇會吧,這種事我等會自己做就好了。畢竟身份不同,態度也就不同。
說到底還是所處環境與時代大背景不一樣,現代社會哪能允許一夫多妻所以并不能以科技世界的眼光來評判修煉世界的觀念,就比如陸游現在,他想的是到底該如何面對這一份感情
和她挑明嗎問她有沒有嫁人那家里的那位怎么辦成婚數年,雖然談不上愛不愛吧,但畢竟人家本本分分也沒犯什么過錯,想要享齊人之福不行,這對兩人都不公平。
陸游只感覺一陣陣頭大,此時阮荷卻突然問道“想到好辦法了么”
“啊你說什么”陸游晃晃出神,心不在焉,完全沒有聽到阮荷的問話。
阮荷也沒在意他出神的狀態,總以為他是在冥思苦想,她擦了擦額頭熱汗,重復道“我問你想到好主意了沒”
“啊沒,沒有,確實不太好辦。”陸游回過了神來,急忙回應道。
阮荷雙手杵著笤帚桿,下巴抵在手背上,說道“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你嘗試嘗試”
“我與火兒情同兄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莫說嘗試,但凡有一丁點希望,我都會全力以赴”陸游也不怕阮荷吃醋,神色異常之堅定。
饒是阮荷知道火兒與陸游關系清白,但陸游的態度還是讓她心里有些不高興,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來,只是沉聲說道“假唐琬是不可以長時間呆在趙府,但真唐琬可以,現在的情況是你必須利用一切值得利用的條件,包括你與唐琬的那段初戀感情。”
陸游聽此一言,皺了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唐琬單獨約出來,求她幫忙偷鑰匙”
“不不不”阮荷搖了搖手指,將笤帚倚到墻角,坐在了陸游對面,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讓她對你產生愧疚,自己主動幫你的忙。”
“這樣不好吧”陸游不大樂意,在他看來,打感情牌總是有那么一點卑鄙。
“怎么,心疼了”阮荷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盯著陸游黑漆漆的臉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沒有沒有”陸游連忙擺手,矢口否認,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
“怕我吃醋”阮荷笑道,“我吃的醋夠多了,不在乎再吃這一丁半點,再說了,你能為火兒妹妹赴湯蹈火,我如果不泡進醋壇子里,是不是顯得我不上心啊”
原來這這兒等著我呢她還是對我剛才所說的話頗有微詞,這個女人,真的是
“沒有沒有,嚴云星都沒你上心,我說真的,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在這個上較勁。”陸游口不應心,他總感覺自己被阮荷牢牢吃住了,她的每一句問話,都像是在責問自己的靈魂,多少要解釋兩句,不解釋的話就跟欠了她錢似的,心里一陣陣忐忑不安。
阮荷微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陸游卻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個咱倆的問題”
“你問。”阮荷似乎心情不錯,難得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