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那段往事,由當事人之一唐琬說起,總算是解開了陸游心中的第一個疑惑為什么阮荷與唐琬當年要假扮為同一個人
起初是為了幫唐琬的忙,后來嘛不知覺她也越陷越深了
同時還有了新的線索,擁有無數假身份的她,真正姓名為阮姀。
不過后來她消失、嫁人的事,唐琬并不知道,陸游也沒說,說了又有什么意義呢徒增悲傷罷了。
唐琬坦誠布公,讓陸游也決定據實相告,他將畢初落、景慕落、趙仲湜等人的陰謀前前后后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并表明偷鑰匙不只是為了救火兒,還為了救畢昇,他的出現,定能肅清白鷺書院,避免書院走向謀反的不歸路。
唐琬聽罷,無比震驚,她有想過陸游是在哄騙她偷鑰匙救狐妖,但他完全沒必要編造天大的謊言,只需一句話,憑借數十年前的感情,她也會考慮去幫忙,就算沒有感情,僅僅當初一支鳳釵,折磨了他十二年,這份愧疚也會促使她去幫忙偷鑰匙,他要救的是只是一只狐妖,完全影響不了江南局勢。但現下情況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要救的是帶領書院派走向輝煌、江南萬千學子心目中崇敬的白鷺書院創始人畢昇畢院長
畢昇,當然也是身為白鷺十子之一唐琬的偶像,她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她的丈夫趙士程有沒有參與謀反一事,是趙士程瞞著她,還是趙仲湜、趙士禮瞞著趙士程,這一點必須搞清楚
唐琬也曾深入民間,知道百姓生活不易,外族入侵殘害百姓那是不可避免的,但內亂,這種完全可以阻止的災禍,唐琬絕對不愿看到,因為戰端一開,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趙仲湜、趙士禮她可以不管,但趙士程她必須勸告,成為天下的罪人,子孫后代一輩子也抬不起頭,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唐琬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士程他真的知道西湖囚牢里關著的是畢院長嗎”若是他知道,也就代表著他參與了謀反,或者對謀反之事表示默許。
陸游并不打算添油加醋,他一五一十的答道“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趙士程他去地下囚牢勸過我投誠,肯定也知道西湖囚牢的存在,但他知不知道囚牢中被關的是畢院長,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
唐琬見陸游欲言又止,急忙問道“不過什么你繼續說下去,我現在需要一點建議來幫我做判斷。”
陸游本打算把阮姀易容為她暗中試探過趙士程的事告訴她,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暴露阮姀的存在,他話鋒一轉,說道“我想八年前他憑借烏山石志一舉成名,獲得了皇上的親筆題書,并為他單開了一條綠色通道,但他卻沒有接受皇恩,除了重情義不想遠離你之外,是否也與他參與了謀反之事,不愿再去侍奉朝廷有關”
唐琬聽此一言,心中更覺惶恐,趙家雖是皇室后裔,但屬北宋太宗一脈,如今皇權重返太祖一脈之手,他們難道按捺不住想要重奪皇位
唐琬越想越覺得可怕,臉色變得極其慘白,她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清茶平復一下心情,雙手卻止不住的發顫,茶蓋一不小心掉落桌面,“啪”碎成了兩半。
“趙夫人,你先莫慌張,冷靜一下”陸游突然感覺自己不應該把這些事告訴唐琬,她一個弱女子,聞及謀反秘事,又能作什么主張,白白讓她惶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