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看了一眼燕云飛,發現其手腕只有一道淺淺的勒痕,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面色依舊蠟黃無比,卻莫名的多了一份從容與淡定。
對方領頭那人見楚湘二人都不說話,一咬牙一招手,疾呼一聲“給我上,幾位幫主大人還等著我們呢”
一想到自家老大還在望京樓受困,這一群悍匪惡霸操起手中的家伙事嗷嗷叫著沖向了楚湘二人,楚湘活動活動了還有些發麻的手腕,長劍橫立于胸前,上半身向前傾斜呈起跑姿勢,兩腳一蹬猶如一道離弦之箭殺向了人群之中,只一劍橫轉,面前幾人的手筋皆被挑斷,正是他楚家家傳劍法沾衣十八劍
此劍法劍招尤其狠辣,不要人命,專斷人手腳,是沾衣十八跌適用于兵器最完美最成功的典范。轉眼間楚湘身前已經倒下十幾人,各自抱著手腕哀嚎慘叫,但這并不能阻止更多的敵人不顧死活的沖向前來,楚湘看敵人勢大,只能邊打邊后退,于路留下一個個砍斷手筋腳筋的六大幫幫眾。
而另一邊的燕云飛并沒有先發制人,他猶如秋風中的一片殘葉,靜靜地等待著狂風來襲,敵人也沒有給他先手的機會,很快將他包圍起來,一人一刀砍向了他略顯瘦弱的病軀。
眼看著就要死于亂刀之下,燕云飛終于動了他左手食指立于身前,四指彎曲如同神仙念咒,那柄黑劍仿佛真的得到了仙術法令的指引,凌空耍起劍舞,一圈舞畢,近身的十幾人竟像是鬼上身一般突然慘叫數聲,緊接著一個個口吐白沫盡皆栽倒于地
他依舊保持著念咒的手勢,微風吹拂著卦袍長袖,憑空多了一絲仙風道骨的意味,這讓敵人感到了恐懼,不自覺的后退,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誰也不敢再去惹這位會念咒的道長,生怕其一個不高興便請鬼上身,慘死街頭。
這群人中自然有那機警理智之人,恐懼的情緒漸漸褪去之后,檢查了倒在地上的尸體,發現死去的兄弟們皆是印堂發黑嘴唇青紫,很明顯是中毒而亡,與那勞什子鬼怪根本沒有半點關系
這個假道士竟然是在嚇唬人
“兄弟們別怕,這妖道并非會使請鬼法術,而是劍刃帶毒,大家只需小心不要與之觸碰即可”
有人與眾人道明真相,雖然不再懼怕,但這妖道顯然并非易與之輩,只一招便讓十幾人中毒而亡,那沖上去不也是送死嗎
沒有人再敢上前,他們怕鬼也畏毒,燕云飛被人拆穿,也不再假裝道士,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劍靜靜地看著對方領頭那人,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領頭那人看手下眾人止步不前,也知對方實力超群,一時半會難以擊敗,即刻下令道“前面的兄弟們給我頂住,其他兄弟繞走其他路,他二人就算再厲害,還能擋我千軍萬馬不成”
六大幫幫眾聽此一言,隨即四散分離,走街入巷繞路而行。楚湘見此情形,心中焦急,一劍穿敵人肩胛骨而過,微一攪動,那人的骨頭好似錯位一般,深陷于前胸,慘叫一聲抱臂逃亡。楚湘得空對燕云飛大喊道“燕教主,敵人不與我二人作戰,這可如何是好啊”
“咳咳咳”燕云飛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皺眉道“我知道,別慌”一語畢,他從懷中掏出一根短笛,當著敵人的面窸窸窣窣地吹響了笛聲。楚湘心中疑惑,剛想問燕云飛這是什么手段卻聽其曲調綿長悠揚,令人心曠神怡,敵人竟然漸漸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似乎陶醉在天籟般的笛聲中無法自拔
一群人隨著笛聲的侵蝕,心中的戰斗之意稍減,但是就在此時曲風卻突然一轉,變的怪異之極,猶如鬼哭狼嚎般尖銳刺耳,眾人被這突然改變的聲調刺激的有些不舒服,本來平復下來的心情突然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