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浣溪派一眾人看著從襄王府出府就悶悶不樂的燕云飛,其臉色無比蒼白,像霜打了茄子一般,病情似乎愈加嚴重了。
李錦天有心問候,卻被殷百戰眼神示意別去打擾,他只能作罷,內心祈求著燕云飛的病情不會影響此次下墓奪寶。
下墓的隊伍已在趙拓的安排下分批次前往了開封郊外,浣溪派是最后一批,這一路在王府府兵的帶領下,終于在戌時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開封北郊亂葬崗,也就是李存孝墓的入口。
路上楚湘也向府兵打聽了十三墓的情況,府兵告訴他們,這十三墓深埋于亂葬崗地下二十丈,其墓穴之上還有兩個北宋時期的貴族墓葬,若不是盜墓賊不小心掉入了貴族墓機關暗道內發現了新的墓穴入口,或許十三墓將永不為人所知。
而襄王是去年得到此消息的,去年一年他派了手下無數軍士下墓尋寶,皆無疾而終,年初甚至請了當世最有名的盜墓高手“拐子張”親自下墓,卻同樣死于墓道機關。手握著這么一座大墓卻無法獲得至寶,這讓他寢食難安,最終在軍師的建議下,他廣發英雄帖,誠邀江湖各路高手共同下墓尋寶,這才有了今日這番局面。
抵達亂葬崗時,貴族墓入口還有不少綠林好漢,而其它十七桌的對手早已下墓多時,浣溪派這許多人也不甘落于人后,在周圍眾多府兵以及江湖好漢的目送下跨入了貴族墓穴墓道。
眾人循著光源一路向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馮之勵突發奇想,低聲詢問道“誒你們說皇帝老兒知不知道十三墓的事”
“那還用問嗎”鄭之儒充滿“鄙視”的回頭瞅了他一眼,“這天下有什么事能瞞得過趙擴”
“可是也沒聽說皇帝老兒有什么動作啊”馮之勵撓了撓頭道。
李錦天聽此一言,微微笑了笑,邊走邊說道“天子的秘密行動,哪會這么輕易讓我們這群小民得知說不定他早就派高手下過墓奪了寶了。”
“啊那我們豈不是要白跑一趟”馮之勵信以為真,急的直跺腳。
眾人看著他萬分著急的模樣,盡皆莞爾,王之煥苦笑著搖頭道“好我的三師弟,你也不想想,要是趙擴真得手了,趙拓能不知道他倆可不同屬一脈,趙拓怎會為皇帝做嫁衣”
“誒大師兄你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我了。”薛之恭突然停下腳步與其他人道“趙拓不為皇帝做嫁衣,皇帝老兒也不可能讓趙拓如愿以償啊要知道那可是九天神龍甲啊,皇帝老兒怎可能拱手相讓我想我們這群人會不會著了趙家的道,成了他兄弟二人爭奪神甲的犧牲品”
“薛老弟此言不無道理,自古皇家最無情”蕭無聲點了點頭道,“方才我們聽那府兵說趙拓尋了一年還沒尋著,我猜啊,根本不是墓道機關重重,難以下墓搜尋,而是因為皇帝老兒暗中干擾,所以他才不能功成,故此他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好漢,借我們之手與皇帝的人相抗衡,而他從中漁利,這么一想不就全明白了”
“原來如此”馮之勵猛地一拍大腿,雙眉一豎,怒聲道“我說趙拓這么好心,原來是拿我們做棋子,這墓不下也罷”
馮之勵說完便轉身離去,其他人勸也勸不住,路過燕云飛身邊時卻被其輕輕拽住手腕,他勉強掙扎了一下,對方那看似柔弱的手掌卻好似金箍兒一般,越想掙脫拽的越緊,手腕處竟隱隱作痛,這讓馮之勵勃然大怒,疾言道“燕教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燕云飛先是咳嗽了兩聲,又放開了馮之勵,其他人看許久未開言的燕云飛似有話說,紛紛望向了他,王之煥幾人也上前拉住了脾氣火爆的馮之勵,一邊安慰著他一邊聽燕云飛發話。
“幾位的猜測有幾分道理。”燕云飛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又道“但不管如何,這神甲肯定還在墓里,不然趙拓不會這么大費周章的請我們來尋,就算他們皇家利用了我們,但神甲的歸屬還猶未可知,有如此多的江湖豪杰在此,總是能搏一搏的,萬一最后是我們搶到了呢”
“燕教主所言極是”李錦天肯定的點了點頭,又道“就算最后趙拓或是皇帝的人想漁翁得利,那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不是我可是十分相信我們同盟的實力”
這幾人在墓道里討論趙家的陰謀,卻惹得一個人不高興了,只聽云從龍萬分不耐煩的大吼道“廢那么多話作甚,若不想下墓早干嘛去了再說了,你們讀書的不常說一句話么,兵來將擋水來土吞,怕他趙家作甚到時候灑家一拳一個與你們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