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門主不可”李錦天急忙喝止,“你身受重傷,怎可再闖敵陣”
云從龍瞇著眼咧嘴一笑,問道“那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我”李錦天沉默了,眼下這種情形,唯有硬闖一途,別無他法。但薛之恭已遭不測,萬一云從龍再出現什么事,那損失可就太慘重了
“多謝李大人掛念”云從龍雖是第一次給別人道謝,但就連道謝的話都喊的極有氣勢,“李大人可能覺得灑家愚蠢,可灑家實在不想看你們像個娘們兒似的在這兒拌嘴,吵得灑家腦殼疼,放心吧,這群宵小之輩還要不了灑家的命”
李錦天待要再勸阻幾句,云從龍已然飛身而起,猶如一條猛龍一般踏劍趟火而行,只眨眼的功夫便已掠至槍尖之上
“魔主,又是這個莽漢”姚光志的聲音微微發顫,似乎心有余悸。
“怕什么,這一次叫他有來無回”白令海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擺開了陣勢準備迎戰云從龍。
“哈哈哈”云從龍仰天狂笑數聲,氣勢如虹群雄仿佛受到了感染,只感覺胸中充滿了熱血,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涌上心頭“云門主真是一條好漢”游量派兩人狂嘯一聲就要沖上前去,卻被李錦天潑了一盆冷水“別去添亂,第二個血老怪上”
那兩人終是止住了身形,而此時最前端的云從龍卻早已沖向了人群之中
“來的好”張鶴怪叫一聲,舉刀便砍,誓要將云從龍擋在烈焰之中,他身旁的群魔也紛紛舉起各自兵刃,齊刷刷指向唯一的目標
云從龍認得張鶴,之前闖陣就是他出手偷襲傷了自己,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于烈焰之中提氣運力,狂嘯一聲,整個身子猶如一枚炮彈一般狠狠地砸向群魔。圍觀群雄見此一幕,皆驚呼一聲,這云門主不要命了嗎把全身破綻暴露給敵人,不得被亂刀砍死嗎可真是太魯莽了
“砰砰砰砰”
想象中的壯烈場景并沒有出現,姬月放下了捂著雙眼的小手,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視線再也離不開前方血肉搏殺的戰場。
這是一個人的戰斗,云從龍的戰斗,也是一個門派的戰場,鐵血大旗門的戰場
所有的兵器或刺或砍在觸碰到云從龍身體的一剎那,皆發出了“砰砰砰”的聲響,像是砍了一堆黏土,揮灑一空,完全沒起到半點作用張鶴驚得下巴都掉了,將手中長刀緩緩地從云從龍臉上移開,仔細看時,他的左臉只有一條淺淺地紅印。
“這是金金鐘罩”泰山道長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的廝殺場景。
“不,這不是金鐘罩。”南少林高僧對金鐘罩最為熟悉不過,連連搖頭道。
“那這是什么神功”
“武道禪宗,嫁衣神功”李錦天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采。
嫁衣神功,越挫越勇,遇強越強云從龍早已毀去一身功力,再次重修到原來的境界,是為“如意之境”;方才受傷,更是激起了他胸中怒火,爆發“渾圓之體”,群魔的刀槍又怎能傷的了他半根毫毛
“怎么不偷襲了”云從龍盯著張鶴,一個字一個字的責問他,待說完最后一個字,猛地飛起一拳,正中張鶴面門張鶴瞬間被轟了幾十米遠,空中灑過一道殷紅的弧線,他還沒來得及還嘴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身后便是洶涌的熔漿烈焰,周圍是黑壓壓的群魔,身陷重圍,云從龍卻毫不慌張,只一拳便重傷一人,如此氣概,不禁讓群雄心生敬佩。白令海看他使出全力,隨即喝令道“給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還能翻天不成”
魔主下令,群魔一擁而上,舉刀亂砍,云從龍絲毫不在意,任由敵人的兵器砸在自己身上,卻好似撓癢癢一樣,毫發無損待砍得不耐煩了,只聽他一聲大喝,好似老鷹抓小雞一般一把抓起一人衣領,渾身真氣激蕩,雙目似有雷電,狂嘯一聲揮舞著手中的人形兵器殺向了群魔陣中
“我的個乖乖,這還是人嗎”群雄全都看呆了,拿敵人肉身當兵器,這是多么狂暴雄渾的能量啊
云從龍勢若長虹,如虎入羊群,只片刻功夫,殿門口便倒下數具尸體,盡皆被砸成了肉泥忽得又是一聲長嘯,群魔陣中似有猛龍沖擊而過,從殿門口至烈焰陣一條線上的人盡皆被捻成肉沫空氣中濃濃地血腥味在高溫的蒸騰下愈加彌漫,激蕩了群雄熱血,也驚駭了群魔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