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鷲苦著臉看向了趙振,趙振卻笑呵呵地沖他點了點頭,那神情似乎在說“看我也沒有辦法,誰叫你夸下海口說沒問題的,憐花海在這,我無能為力。”
步鷲心涼了一大截,默默無語。此時恒山派五人先后使出輕功躍至了奇星位,依著禁衛軍官兵的指點,跳到了幾處正星位,再往后,就看不見最前頭兩人的身影了。
輪到了步鷲,他把心一橫,惡狠狠地瞪了荀孟綺一眼,隨即飛身而起,躍至奇星位,他也沒做停留,緊緊地跟在了恒山派五人身后,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黑暗盡頭。
奇星五行陣最開始的一段路,是犧牲了許多軍士才驗證出來的正星位,再往后鬼門柱越來越多,一不小心就會在黑暗中迷失方向,錯踏至機關星位,命隕當場。如果趙拓手下軍士或者瑞王的禁衛軍都是等同于步鷲的高手,或許也能拼著性命不要開拓出一條正確的闖陣路線,但高手的數量畢竟是有限的,大部分人的輕功根本飛不了丈遠,試陣的高手死一個便少一個,所以趙拓才想到了召集江湖人士闖陣的辦法,旨在將正確的闖陣路線延伸,一點一點畫成圖,總會有闖過去的那一天。
第一批闖陣者剛走不久,崔攬月便帶進來三位無花谷女俠,同樣瑞王派出了手下軍士,兩方一共五人先后闖進五行陣中。
一批接著一批,目送了十多批闖陣者,憐花海感覺時機成熟,便對荀孟綺說道“你方才說想獨自闖陣,這樣也行,但你必須按照我給你的路線走,不然我絕不放你離開。”
“愿聽師叔祖教誨”荀孟綺急忙抱拳。憐花海本想勸荀孟綺不要再叫自己師叔祖,畢竟同門不同教,但看他十分恭敬的神情,也便沒說那些沒什么意義的話。
“襄王從去年開始帶人下墓,尋兩路而行,拐子張打了盜洞獨走一路,經過重重機關,歷經千難萬險,三路最終都走到盡頭,卻全都被奇星五行陣所阻。”憐花海說到此處,刻意壓低了聲音,“也就是那個時候,官家派人暗中混進了襄王的隊伍,知道了奇星五行陣的存在。”
荀孟綺顯然沒想到憐花海會據實相告,他頗有些驚訝的問道“那時候趙拓知道皇帝派人參與奪寶嗎”
憐花海笑了笑,說道“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墻,開封就這么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彼此內部都安插有眼線,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襄王也默認了官家的參與,因為奇星五行陣確實太難闖了,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原來如此,既合作,又競爭,共贏。”
“沒錯。”憐花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結果你也看到了,沒有人能成功闖過奇星五行陣,就連拐子張也失蹤于陣內,損失慘重。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經過一年多的試陣,襄王命人畫出了十三墓的基本輪廓以及奇星五行陣前邊的路段”
“他竟然畫了圖形”荀孟綺怒聲道,“既有圖形,為何不分發給我們,卻讓我等盲目闖關,以身涉險,白白犧牲了那許多人”荀孟綺不心疼其他人,他心疼的是神教剛收的附屬,仇喜、張迪、賈半仙,就因為沒有圖形指路,命喪異獸之口。
“這你還不懂么”憐花海頗有耐心的解釋道,“在到達奇星五行陣之前,襄王需要剔除一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如果連之前的難關都闖不過,那到了奇星五行陣就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他要這些人干嗎浪費時間嗎再說了,江湖各大門派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死再多人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哼”荀孟綺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他也不知道這位師叔祖所處的立場是何,為朝廷效力還是為武林著想
憐花海并不知道荀孟綺的心思,他繼續說道“襄王命人畫成圖形后,請來許多精通陣法的大師日夜研究破解之法,雖然沒有結果,但還是有了一點點頭緒,比如我們所在方位是東方,木星位,前段的安全路線便是西北三,西南一,西二,倒回東南三,再走西南三,西北一,西二,這叫木星伏尸位。”